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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鹤冲天
萧冷见端木长歌屈膝躬身,久不起来,不耐道:“这人挨你一刀,又被我内力震碎内脏,岂有生理……”
话未说完,神色忽变,只见端木长歌背后紫衣如被墨汁洇染,初时只有一点,渐渐漫如烟云,散成一团。
萧玉翎也觉有异,心头一动,忽地花容惨变,失声叫道:“是血……”
萧冷一步抢上,只见端木长歌兀自俯身下探,双眼呆滞,神色似惊还怒,白朴一条手臂浸透鲜血,自下而上没入他的心口。
是故端木长歌虽已气绝,却因那手臂支撑,始终未及倒下。
萧冷杀人如麻,见此情形也微觉失神,循那手臂望去,白朴两眼大张,眼中神光却已渐渐涣散。
敢情他连遭重创,自知无治,跌出时故意将虎符抖出,而后全力护住心脉,只等端木长歌、萧冷发觉来取,再施以垂死一击。
此时一旦出手,精力尽丧,忽地幽幽吐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萧冷见他如此坚忍,也不禁肃然,沉默半晌,转身向萧玉翎说道:“你将这些尸体收拾了,在寺中等我一阵。”
萧玉翎瞧了两具尸体一眼,露出厌恶之色,懒声道:“你上哪儿去?”
萧冷道:“这人说得不错,杀光守将,合州自破。”
他边说边走,话音未落,人已在寺门之外。
萧玉翎撅起小嘴,望着萧冷去处,哼声道:“了不起么,谁稀罕等你,我找呆子去。”
转身一瞧,忽地惊喜出声,只见梁文靖一袭青衫,伫立在尸身前,面上一片茫然。
萧玉翎喜上眉梢,叫道:“呆子,你怎么才来?”
娇躯一拧,向梁文靖怀中扑到。
不料梁文靖步子微错,萧玉翎一扑落空,不由怔忡,跟着跌足怒道:“死呆子,你弄什么名堂,你……你想死了……”
说到这里,忽见梁文靖神色古怪,目光似喜似悲,流转不定。
萧玉翎见他神情,只觉陌生,迟疑道:“呆子,你……你怎么啦?谁气着你了?”
梁文靖摇了摇头。
萧玉翎小嘴一撅,又道:“那是不是你爹打了你?哼,我跟他说理去。”
话未说完,梁文靖双眼一红,泪水夺眶而出,忽地背过身子,摆了摆手道:“萧……萧姑娘,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萧玉翎抢上一步,拉住他衣袖,急道:“怎么叫我走?要走,大家一起走。”
梁文靖一拂袖,摔开她手,咬牙道:“你自己走吧,我……我再也不想见你了……”
萧玉翎如遭雷击,呆了一会儿,伸出素手去探他额头,柔声道:“你是不是病了?”
梁文靖不敢瞧她,别着头让开两步,颤声道:“我没病。”
萧玉翎不由怒道:“没人气你,没人打你,又没有病,你发什么疯?”
梁文靖长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她,脸色苍白如死。
萧玉翎见他如此凄惶,不由怒意尽消,既爱且怜,伸出手来,欲抚他面颊,不料梁文靖扭头避过,咽了一口唾沫,艰难道:“昨晚,我爹被你师兄伯颜射死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我从今往后,再也不能喜欢你了。”
萧玉翎脑子里“嗡”
了一下,忽地空空如也,呆了半晌,才又有了知觉,喃喃道:“我是我,他们是他们……”
梁文靖双眼大张,面容透出几分狰狞,厉声道:“好啊,你肯杀你师兄么?”
萧玉翎又是一呆,欲言又止。
梁文靖再踏上一步,逼视她道:“你肯杀你师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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