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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怕是又要下大雨了,自己的这幅身子简直就是晴雨表。
心水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外面花花绿绿,喧闹至极,贴着大红喜字的嫁妆箱子满满当当排了一院子,那是公主才能有的盛大排场。
阖宫之人皆喜气洋洋,可唯独作为出嫁之人的长姐笑不出来。
心水大痛,默默从袖中将原先早就备好之物取出,握在手心。
是一把精致且隐秘的刀。
这刀是她自己做的,形似桃木梳子可做梳发用,非知道它内中机关人不会发现,它的手柄处别有天地,危急时刻按下机关,手柄里面的刀片便会自动弹出,瞬间由女子梳妆之物变为防身利器。
这是心水从兵书里看来的,那时在蒹葭阁听到皇帝爹爹棒打鸳鸯,要将长姐远嫁金国时,便特意做了一把。
心水早就想好了,她要将它送给长姐,若是那金国王子待她不好,违背她意,对她用强,在紧要关头长姐便可以用它保护自己。
“姐姐。”
刀面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心水挑帘走到心诚身边,举手将木梳机关在她面前展示了一番。
宋心诚错愕,抬眸看向心水,她着实没想到心水小小人儿竟有本事做出这锋利东西来。
“长姐,你先是你自己,而后才是爹爹的女儿,国朝的大公主。”
心水坚定道。
所有人都告诉她,要顾全大局,要明白自己的责任,可只有心水告诉她,她是她自己,不是国朝最华贵的和亲礼物。
宋心诚心下感动,抬眸看心水,只见她长睫沾泪,目光幽幽似深潭,那一瞬她突然觉着以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在七年里是真的长大了。
“好,好妹妹,姐姐记下了。”
心诚将机关刀收起,很快镇定了下来,提袖将泪拭干,转身从梳妆盒内取出了一个极秀美的荷包,转而递给心水。
“此次远去金国,我最放下不下的便是夏江。
夏江家贫,命运多舛,父母早逝,由哥嫂抚养长大,十年寒窗,看尽白眼,受遍嘲讽,好不容易一路考进京师,拔得头筹,选为状元,可如今因为我……进了军营……”
宋心诚哽咽道。
“状元郎情深义重,是个好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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