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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峰听他这样称呼,站了起来,伸着手将头发一顿乱搔,然后抱着拳连拱几下,说道:"
我的先生,你是怎样称呼啊?我真不敢当。
你要是不嫌弃,哪一天我就去拜访你去。
"
又道:"
说到练把式,你要爱听,那有的是……"
说时,一拍肚腰带道:"
可千万别这样称呼。
"
家树道:"
你老人家不过少几个钱,不能穿好的,吃好的,办不起大事,难道为了穷,把年岁都丢了不成?我今年只二十岁。
你老人家有六十多岁,大我四十岁,跟着你老人家同行叫一句大叔,那不算客气。
"
寿峰将桌子一拍,回头对在座喝茶的人道:"
这位先生爽快,我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少爷们。
"
家树也觉着这老头子很爽直,又和他谈了一阵,因已日落西山,就给了茶钱回家。
到了陶家,那个听差刘福进来伺候茶水,便问道:"
表少爷,水心亭好不好?"
家树道:"
水心亭倒也罢了,不过我在小茶馆里认识了一个练武的老人家谈得很好。
我想和他学点本事,也许他明后天要来见我。
"
刘福道:"
唉!
表少爷,你初到此地来,不懂这里的情形。
天桥这地方,九流三教,什么样子的人都有,怎样和他们谈起交情来了?"
家树道:"
那要什么紧!
天桥那地方,我看虽是下等社会人多,不能说那里就没有好人,这老头子人极爽快,说话很懂情理。
"
刘福微笑道:"
走江湖的人,有个不会说话的吗?"
家树道:"
你没有看见那人,你哪里知道那人的好坏?我知道,你们一定要看见坐汽车带马弁的,那才是好人。
"
刘福不敢多事辩驳,只得笑着去了。
到了次日上午,这里的主人陶伯和夫妇,已经由西山回来。
陶伯和在上房休息了一会,赶着上衙门。
陶太太又因为上午有个约会,出门去了。
家树一个人在家里,也觉得很是无聊,心想既然约会了那个老头子要去看看他,不如就趁今天无事,了却这一句话,管他是好是坏,总不可失信于他,免得他说我瞧不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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