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兄弟姊妹么?”
“阿兄也过世了。”
陈懋之前自然打听过常台笙的家境,甚至有人说她家自祖父辈便一直有病,男丁死绝的人家,是实实在在的女户。
陈懋没有再问。
常台笙这会儿额头已沁出细汗,脸色潮红,看起来倒像是发烧的样子。
她搁下茶杯,极抱歉地说了一句:“草民今日身体不适,来日再来拜访尚书大人,先告辞了,还望见谅。”
陈懋没有拦她,常台笙就这么急急出了门。
可她刚走出去,靠着走廊的一侧墙壁便走不动路,只想瘫坐下来,躺进冰雪堆里。
她靠墙站着支撑了会儿,忽有一双凉凉的手从身后伸过来,扶住她的肩侧,耳畔是熟悉的声音,低低矮矮说得很小心:“你当真不舒服么?”
常台笙低着头一言不发,他的气息似乎就萦绕在她耳侧,让她快要站不住。
见她快要瘫倒在地,陈俨忙托了她一下,从身后扶住她,认真道:“定然是吹风吹坏了,苏晔在隔壁宅子里置了个小药库,我可以给你熬药。”
“我想要水,冷水。”
她的声音已经变哑,带着一些含混不清的意味与对抗。
冷水?她是要降温么?
“求你……”
她顿了顿,声音依旧含混:“告诉我井在哪里。”
常台笙周身越发没有气力,陈俨自上回见她直接晕过去后,便再也未见过她这样子。
她几近要瘫下来,陈俨一惊,俯身将她抱了起来,语声也似乎有些着急:“你等一会儿。”
他抱着她从西边小门出了府,直接就绕进了隔壁宅子。
黑灯瞎火的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跟上回侍女管事满府灯笼比起来,简直不像是同一个地方。
陈俨循着黑暗中的走廊顺利走到了一间客房前,一脚踹开了门。
那间客房偶尔苏晔会住,苏晔又是极考究的人,这客房便算得上整座宅子里最舒服的卧房,且定期有人打扫,防止有灰尘气。
陈俨小心地将常台笙放在了床上,连忙取了旁边架子上的脸盆冲到后院打水。
他当真以为常台笙是发高烧,遂匆匆忙忙赶回来,给她用手巾敷了额头后,说要去给她熬药。
常台笙强撑着坐起来,看到矮墩上搁着的盛水脸盆,费力地伸手拖过来,在陈俨还未反应过来时,就举起盆子,直接从头顶浇了下去。
周身传来刺骨的冷,让她瞬时清醒了一些,她急促地呼吸着,手撑在床榻上,头深深低了下去,双目紧闭,妄图完全地醒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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