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贺沙未搭理,他握着刀,信步下台阶,站在当中向燕帝拜道:“之前不经意间冒犯了燕帝,却不知燕国还有这样的风俗。
晚辈无意之举,为陛下添置无穷烦忧,实非晚辈本意。
今为陛下舞剑,祈福平安,以求陛下海涵。”
燕帝原先还气愤,如今耶律贺沙一声谢罪,怒意烟消云散,一派和蔼,慈爱道:“你阿姊嫁与我父,和我族算是姻亲,何须这般客气?”
“晚辈诚心昭昭,只为陛下祈福。”
耶律贺沙再拜。
燕帝大喜,飘飘然地挥袖道:“好!
你便舞吧!”
顾皎不爱看舞剑,只扫了眼就拉着秦骅说话,她说了好几句,这次秦骅却回得漫不经心,虽说有问必答,却有些敷衍。
“怎么了?”
顾皎问。
她仰头望他,秦骅剑眉微蹙,面色肃穆,鹰眸盯住台上舞剑的耶律贺沙。
“他的剑,是开刃的。”
秦骅沉声。
顾皎移去视线,正好看到耶律贺沙手腕一翻,剑身闪过一道冷光。
“他怎敢带利器入殿!”
顾皎压低声音惊讶道。
耶律贺沙舞姿矫健,劈挥挑刺都是大开大合之势,自有广袤草原的旷野之息,行止间狂放不羁,剑开剑阖,霸气外露。
他舞艺高超,与燕国剑舞截然不同,走的是狂傲潇洒的路子,众人皆如痴如醉,不少闺中贵女都脸颊酡红,含羞带怯地绞着帕子。
耶律贺沙出剑气势如虹,鬓发飞舞,文弱的面庞也添几分英雄气概,利剑直指宝座,锋利的剑尖寒光闪烁。
这本该是大不敬,可燕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含着笑连连点头。
秦骅沉默了一会儿,他握住顾皎的手,紧了紧,顾皎莫名地心生不好的预感,她回握秦骅的手,可他的手抽了出去,顾皎握了个空。
“远之……”
秦骅大步走上台,耶律贺沙停下舞剑,看着秦骅笑了笑,好似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陛下,”
秦骅躬身下拜,“臣见贺沙殿下身手不凡,不由犯了武痴,斗胆求陛下恩典。
臣亦会舞剑,还请陛下赐臣与贺沙殿下共舞,为陛下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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