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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娘做了一年又是怎么回事?袁青翡早就在准备这套嫁衣了?他什么时候起的念头,蓄谋已久,其心可诛!
顾皎梭巡一圈,目光在凤冠上停了一瞬,点头道:“行,来给我试试吧。”
春桃和其余婢女面面相觑,接着惊喜地叫喊:“好好好!
您想通了就好,咱们服侍您换上!”
一通打扮试衣,已月上中天,顾皎借口疲累,换上寝衣睡下。
房中烛火昏暗,纵横交错的影子在墙面婆娑摇曳,外面传来侍女叽叽喳喳的交谈声,不时有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嬷嬷的驱赶责骂紧随其后,那些侍女笑着闹着,推推搡搡地离开了院子。
更鼓一慢三快,四更天已过,正是夜静人深时。
顾皎在黑暗中睁开眼,从袖子中摸出一支小金簪,正是趁那些婢女不经意间藏起来的。
凤冠上有十来支这样叶子状的小簪子,清点起来很是繁琐,短时间不会被发现。
顾皎轻手轻脚地坐起来,脚踏上传来嬷嬷细微的鼾声,她挑起青纱帐的一角,借着透进来的微光,将金簪锐利的一端伸进锁孔中。
她走南闯北,从江湖卖艺人身上学了些奇技淫巧,其中就有这开锁术。
这是她第一次用,心里没底,只能碰碰运气。
不知过了多久,锁孔中发出细微的响动,顾皎按捺住狂喜,收起金簪,打开了脚铐。
她学过一段时间武,脚步轻稳,运气丹田,能行走无声,如同狸奴行进。
她绕开打呼的嬷嬷,在门前等了片刻,侧耳静听,随即施施然推开了房门。
秋意凉凉,赤脚踏在刚修剪的菱花青石板面,虽不扎脚,但寒意深重。
冷气从脚板心深入,缓慢地蜿蜒而上,顾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门外也有席地而睡的守夜嬷嬷,正酣然大睡,响亮地打着呼。
顾皎从她身边飘过,比风还静谧。
袁青翡低估了她,若是平常的贵女娘子,这就是不可逃离的严密看守,但是对于年纪轻轻就是越狱好手的顾皎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她阿爷那个混账东西还是做了点好事的,要不是小时候总关她禁闭,她现在也不可能这么娴熟地逃走。
为了避嫌,内院向来只有女子看守,在大宅的最深处。
顾皎无声地爬上树环顾一圈,确定了离开的大致路线。
前院的侍卫半柱香经过一次,他们的火把从垂花门前缓慢地移过,没入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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