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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你和鸾德没什么,你却和袁青翡……”
秦骅说,“我俩不一样。”
顾皎扯了扯嘴角,男人又没有落红,谁知道他是真是假,第一次交付给鸾德郡主还是鸾坏郡主。
啊对,他十二三岁入伍,也许是给了军营里某位可怜的姑娘。
她都没有揪住这个不放,秦骅还好意思来质问她。
顾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你怎么说,反正你是万花丛中过都不会被世人置喙的男人,我不过是个和青梅竹马睡了一觉就不贞不洁的女人罢了。”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松开秦骅的脖子,从他怀里滑下来坐到一边。
免得显得是自己吃醋闹别扭,欲盖弥彰地拿木棍捅了捅柴火,把柴垛中间掏空。
火焰猛然窜起来,石壁上的黑影无声地剧烈晃动,影子呲牙咧嘴,像是一场没有声音的盛大哑戏。
“热乎些了。”
她没话找话。
秦骅没搭话,保持她离开时的姿势,盘腿坐着,只是将长刀收鞘,打横搁在膝盖上,像是一道锁门的横木。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大氅上,外面雨声渐小,雾霭茫茫,雨打芭蕉,水滴断线的珠子般摔在地上,远远传来悠长的猿啼,偶尔几只鸟儿从林间飞过,羽翼扑腾,带起树叶沙沙声。
顾皎曲起双腿,双臂圈住小腿,脑袋埋进腿间,她这些日子都没有休息好,现在好不容易放下心防,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好像做了个梦,梦中有一双墨黑的眼睛,若盛满灼热的流星,拨开翻腾的云雾,一直盯住她,好似从远古至今,亘古不变。
顾皎被雨打醒。
天已经亮了,秋雨淅沥,几滴雨滴飞溅在她脸上,寒意刺骨,一滴雨水顺着她的脸颊下滑,从脖颈落下,没入衣领中。
她打了个寒战,哈出一团白雾,才发觉自己的视线摇摇晃晃的,身子底下温热,不知何时坐在了马上。
背后是坚硬鼓胀的胸膛,软甲微冷,熟悉的香味将她完全包裹,修长的臂膀圈在她身侧,骨肉匀称的大掌握住缰绳,流畅起伏的指节若远山跌宕,指间有薄薄的茧。
雨大了些,她将兜帽往下拉了拉,马速度太快,秋风又横斜乱吹,雨水依旧乘虚而入,像一只只冰凉的小手不断入侵温暖的皮肤。
顾皎缩了缩脑袋,眼前忽然罩下一层黑色,微弱的光亮透过编织缝隙朦胧地透进来,她的后脑勺彻底地贴在了冰冷的秘银锁甲上,甘松香愈发浓烈,像是从她自己身体上散发出来的一样。
秦骅用大氅将她包裹进怀里。
“醒了?”
他声音淡漠,就像是随口问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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