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的枇杷开花了,粉白花瓣嫩蕊微黄,一水盈盈,无边清寂。
天上寒月如弦,薄云自开两边,枇杷树下门深闭。
阿绯与禅机一头躺下,这所小院还是禅机悄悄命人收拾好的。
被褥齐全,偶尔他还会来这里小睡一会儿。
一夜未睡,本应困意上头。
可两个人躺下后,竟然异常清醒。
衾被暖和,屋里的空气却很凉。
虽然平时抱也抱过,亲也亲过,可真正的同床共枕时,还是听得见自己隆隆的心跳声。
阿绯睡不着,棉被底下,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尚未分开。
她轻悄悄地,在禅机的掌心滑过。
禅机微颤。
衾被掀动,阿绯侧头,是身侧的禅机转过身来。
那双冲破了戒律的眼睛,在黑暗里放着幽幽的光泽,“.....阿绯,你冷不冷?”
阿绯的唇角勾翘,“不冷啊。”
话音才落,她感觉身侧的禅机轻轻退了回去,“那就好,睡吧。”
她本来是故意逗他的,谁知道他还真退回去了。
檀香味远离,阿绯在昏暗里眨了眨眼,“禅机,你冷啊?”
禅机往上扯了扯被缘,他是个男人,与她躺在一起,心底总有些骚动。
以往都是他一个人辗转难眠,没想到与她同床共枕的日子来的这么突然。
暗暗输了两口气,心底的翻腾算是平静些,他忽然觉得有些遗憾。
他与阿绯,需要一个仪式。
禅机没有回答阿绯的话,反倒在被子里握了握她的手,“阿绯,我欠你一个成亲的仪式。”
阿绯的头挨过去,枕在禅机耳下,“那你...以后补上。”
幔帐放下来,黑暗笼罩着,这就是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
感觉她往自己身边瑟缩,禅机伸手揽了揽她的肩头,“你不是不冷吗?”
阿绯一边挤他一边嘀咕,“现在冷,不行吗?”
禅机忽然一个翻身,被浪掀起,阿绯猝不及防。
禅机将阿绯压在身下,他身上的檀香气扑了阿绯满鼻。
血气方刚的年纪,经不起她这样撩拨。
禅机喘着粗气,伏在阿绯的上方,“阿绯,不要瞧不起和尚....”
阿绯微怔,胸口的起伏如缓缓青山,一次又一次的触碰到禅机。
黑夜里,是谁,口干舌燥....
黑夜里,是谁,鼻息逐渐加重....
“贫僧...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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