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短短的两分钟时间里,我心悸程度远远唱过了亲吻的那次,在车边站定时我默默把手缩回来,掌心汗湿,握着的体验感恐怕不怎么好。
我咬着下唇脸上发热,看他不动,局促地说:“解锁,开车啊!”
他露出某种不安,摸摸口袋:“车钥匙好像在落你宿舍,要不你再上去拿一趟?”
“你在整我?”
郁盛的口味我不敢恭维。
说他是小学生一点也不为过,肯德基吃来吃去总是那几样东西:蛋挞、土豆泥、脆皮甜筒和劲脆鸡腿堡。
除了他的必点项目之外,他偶尔也会尝试新品,要求只有一点:一定要配上番茄酱,一包不够,要很多包。
我自己不怎么爱番茄口味,即使每年都会种一些,但其角色是配料。
家里做番茄炒鸡蛋的几率也少,我和我姐姐都是只吃鸡蛋不吃番茄的人。
郁盛可好,番茄鸡蛋盖饭和番茄鸡蛋面,他能吃得一滴汤都不剩。
此时他又在鸡腿堡里加了很多番茄酱,并且轻松吃掉了两个。
我嫌弃地问:“你怎么吃得下?是猪吗?看着体型也不像啊。”
“是男人,怎么吃不下。”
我语塞:“行吧,你多吃点,晚饭都不用吃了。”
“同学说今晚请我吃烧烤。”
“不会撑吗?”
“中午的胃和晚上的胃不是一个胃。”
“你是朴素辩证流派的传人。”
我讽刺他。
郁盛笑出来:“呦呵,看来你没有把书本知识忘光。”
“我政治永远全班第一。”
“是啊,我给你创造了一个骄傲的机会,怎么感谢我?”
“也没有很骄傲。”
我说,“习惯成自然了。”
“这还不叫骄傲?去,再帮我拿两包番茄酱。”
郁盛回学校挺没意思的,见了同学便无处可去。
他在本校的课程已经结束,宿舍也退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问他:“既然你早就把宿舍退了那你来上海干嘛?难道就为了送我一程?”
“倒也不是,有点不想在家。”
“为什么,你那么好的一个家,没有容纳你的地方吗?”
他在我面前不曾露出过阴暗面,当我极少数问起他的家庭时,他一直都是那句话:“就那样吧。”
没有灵魂,没有感情,让人听不出来他说的“那样”
是哪样。
毕竟我印象中只有城区那一片富丽堂皇的豪宅,以及电视剧中有钱人的奢靡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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