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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羽无奈地耸了耸肩,将颊边垂散的头发拨往耳后,也就将翟琛手中那缕夺了回来。
她一边起身,越过翟琛下床,一边语带笑意地说,“我也觉得不可能,不然我倒是原谅你了,又怎么原谅自己?”
从椅子上拿起那套月色的袄子,忽然又意识到什么般拍了拍胸,从崭新的衣物里翻出一条一掌宽的绫带后又微笑,嘟囔:“我知道你会备的,当初第一条还是你给的。”
边说着,边用素手解开里衣的系带,背对着翟琛,翟羽直接脱下了里衣,将虽然瘦削却同样线条美好的脊背,赤裸在翟琛眼前。
执过绫带,她微微弯腰,及臀的乌黑长发便往前滑去,露出背上几块还有些红的擦伤,是昨晚在室外池子那次,在岩石上蹭的,可此时看上去却有种别样的诱惑。
自如而熟练地裹好绫带,她再度穿好里衣,再一件件穿戴整齐,为自己信手梳了个头,再在翟琛眼前的,已经是人前潇洒俊秀的皇长孙,而不是方才那个妩媚勾魂的小女人……
翟羽转过身,冲仍躺在床上的翟琛微微一笑,视线又落在眼前的棋盘上,定睛一看后,拊掌而叹:“虽看似旗鼓相当,可原本嚣张的黑棋显然已至穷途,被原本处处躲闪的白棋断了生路……白棋要赢了呀!”
再看了会儿后,她自棋盘上捻起一粒白子。
一边在指间把玩,一边眯起眼睛,微笑,“四叔,你知道么?曾经,我以为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是你。
这种了解如你下这盘棋,你始终明白一粒棋子该放的位子,该有的作用。
你了解我到让我觉得,无论我如何折腾,即使是绞尽脑汁,也无法翻出你的手掌心……
可你是否了解我当时有多爱你?又是否知道我如今有多恨你?或许你从不在乎,那我就证明给你看,你的这种轻视,会给你带来多大的灾难……”
说完后,翟羽随手将刚刚从棋盘上抽取的那粒棋子重新落回了棋盘,却没再放在原来那角。
起身,往门边行去,拉开门后,她却又突然驻足,冲着床的方向,微微一笑,“我无法放弃恨你,可是……说实话……”
稍带些迷茫地歪了歪头,“我竟然不排斥昨晚发生的事……原本还以为和你再有这种关系,我会至少生不如死……大概我疯了。”
呢喃着说完,翟羽唇边笑容又加深了些,踏出门槛,再没回头,直到消失在蒙蒙亮的冬日黎明。
在她的脚步声和气息完全消失在翟琛敏锐的耳中时,他看似闲适地自床上下来,随意披上椅子上的天青色外衣,走到棋桌边,低眸一看,唇角徐徐升起笑意。
找到翟羽破坏的那粒棋子,拨乱反正,将其落回原位,将因为翟羽一动而形势大改的棋局重新扭转了回来。
“好久没有和你下棋,棋艺倒长进不少,”
翟琛低念,看着棋盘,瞳中星芒几变,最后只化作一声未完的嗟叹,“若你一直只是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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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就到了年关,再一转瞬就到了上元节前一天。
上午时分,翟羽点起香,净了手,坐于琴案前,拨动琴弦,奏出袅袅琴音。
可这般清幽琴声不过维持了盏茶时间,等行到入调,便已经是风波骤起,渐生肃杀,听的东宫众人都是惶恐难安,连原本安然坐在一边绣花的小满都是不自觉皱起眉头,擦了擦额角冷汗。
可翟羽无暇他顾,只是专心拨、勾、抹、弹、按,十指在七弦琴上翻飞,几乎成了幻影。
突然,她却平伸出双手一挡,同时迅疾起身,一掌斜斜向右拍出,和来人连过几招后,她手在琴案上一撑,空中一翻,脚踢向对方,而趁其后退闭闪的工夫,她轻飘飘在琴前落下,没有回眼,却回过手在琴弦上一点,完整地奏出了尾音。
小满轻叹一声,退了出去。
“啪啪……”
掌声响起,来人微笑,“琴弹得好,连武功也较上次过招时长进了不少。”
“大胡子你莫非没听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翟羽平定有些微喘的呼吸,微笑,“不过你还是和当初相见时一般爱偷袭人!”
“哈哈哈哈,”
夏风豪爽大笑,“这倒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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