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黑抬头看看蓝天白云,秋日正好,临晚风清霞明,满眼其他生物都活得自在悠游,这样死了太不划算。
"要不咱衣锦还乡?"小黑捋捋胡须,意气风发。
小灰笑道:"随你,反正在做梦。
"
梦,梦是什么?
鼠的一生不太长,却也比许久的梦还要久一些。
小黑的结局是被关进了捕鼠笼,小灰坐在外边也不走,也不急。
小黑说:"这次真的没活路了。
兄弟,你怎么不走?一会你也没得活。
"
小灰又笑了:"你都死了,我有什么好活?"
小黑奇怪地看着小灰,这时有人来了,夹起小灰,它不挣扎,只是说:"忘记我没关系,但要记得等我。
"
小灰被打死了,随后小黑也被打死了。
是了,他又忘记了。
但每一次他在奈何桥徘徊,都要等到那个灵魂过来作伴。
他不知那个灵魂是谁,也不知该对那个灵魂说什么,只是沉默地一起过桥。
在迈向六道轮回的任何一道前,他都会对他说:"不用怕,我会一起去。
记得等我。
"
我的命比别人重要吗?
对我而言,是。
柳希言醒时整个脸都是凉的,只有眼睛热辣辣的。
他摸了摸脸颊,全都是水。
可是他依然想不起做了什么梦。
他确信哪怕梦见今生挚爱离世,他都不可能这么伤心。
问题在于,他觉得他似乎没有什么今生挚爱。
他冷静地想假如自己的亲人发生什么,他的反应。
父母?兄弟?未来的老婆?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足够冷漠——谁的存亡都不能影响他存活于世的决心。
怪梦带来的不适只有几秒。
柳希言的一觉过后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舒方球的情况似乎在好转。
体温和血压已经可以被药物所维持,伤口渗血的情况好转,血小板不再降低,至少稳定在15X10E9L左右,也不需要吸纯氧了,呼吸机氧浓度可以下调一些。
只是有一点开始不对劲:镇静中的舒方球每天会被唤醒一次以评估神志,一般是早上十点。
第三天早晨他勉强地点头表示知道,第四天早晨当柳希言停了镇静剂后却叫不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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