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人惊慌失措,转身便往里去通报。
不过片刻,便见萧崇被人搀扶着往外来,身侧还有位年老的僧人,这便是玉稽大师了。
也是如今的太上皇。
只是玉稽大师并非萧崇生父,而是叔父。
昔年圣祖唯有萧崇一子,年幼无以即位,便将皇位托付于胞弟,待萧崇长成后,皇位又落了回来。
玉稽大师子嗣心有不甘,夺位争权,玉稽大师亲手平了,便遁入空门为僧。
早有人解下萧懋,平放在地上,面无血色,只是额上窟窿吓人。
萧崇颇有些老泪纵横,踉跄几步:“懋儿!”
崔浔将夜里的情形如实禀来,连带杨子嗟暗下毒手,一桩不落下。
还未等他言毕,匆匆赶来的戚观复倒是忙着要将过错推到萧懋头上:“陛下,昨夜杨车骑不过是捉拿逃犯,听闻长安城门迟迟未开,若非殿下有何不可说之事...”
“父子家事,何时轮到你多嘴?”
萧懋幼时,玉稽大师也是抱过的,年年皆有岁礼而来,哪怕化归方外,到底也是疼爱过的晚辈。
他一句话断了戚观复接下来的长篇大论,接而转向萧崇道:“素来奸恶之徒,方图苟且偷生。
死生大事,别寒了人心。”
玉稽于萧崇,无异于父亲,他说的话,萧崇不会不听。
萧崇别开头,命人拖走戚观复。
父子家事,无论萧懋如何,如今人死在眼前,是半句也容不得他来说的。
“去缴了杨家的兵权,好好查查。”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是六月里,崔浔往宫里去递案卷。
也亏得玉稽大师,萧崇下了狠心要办这件事,谁也不敢拦着,细枝末节的事清算起来,杨家也算是彻底垮了台,前几日召回杨子真,今日便要批复判决。
崔浔怀里揣着封信,不时偷眼去瞄秦稚,有件事他还真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秦稚拿手扇着风,开了口:“你不就是想辞官吗,有这么难开口?”
崔浔诧异,她这是从哪里晓得的。
“我能掐会算。”
秦稚同他开着玩笑,“开玩笑的,昨天去找你,看到写好的辞表了,想走就走,反正没什么好留恋的。”
官场冷漠,做了纯臣也有许多身不由己,还不如回蜀中做个土财主来得自在。
只是崔浔的想法倒是不止如此,他心里有桩亏欠着的事,总想弥补一二。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