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年来做什么,这次也做什么。”
程勉更糊涂了:“可是……陛下不是病好了么?”
他正摸不着头脑,娄氏这时插话进来:“大和尚,崇安寺自是极好,五郎亦是佛缘深厚的孩子,但他这些年流落在外,委实吃苦太多……我们与他分离多年,如今终于重聚,我实在有私心,舍不得他,还请大和尚见谅。
待他身体再养好一些,再来寺里清修数日、还愿祈福也不迟。”
大和尚始终是一派和气神色:“安王妃疼爱阿眠,胜似亲生母子,‘舍不得’正是人之常情。
抛家舍亲是苦、九死一生是苦、前缘尽断皆是苦。
可王妃,苦从何处来?”
娄氏不再言语,双目空洞地望向程勉所在的一角。
大和尚摇了摇头,指着神色一片茫然的程勉说:“当年送来、接走,皆是缘起‘舍不得’。
现在王妃依然舍不得么?”
“他要是在京中,平佑之乱一起,恐怕也与大郎他们一般,徒然惨死。”
听见瞿元嘉语气中多有不悦,大和尚只问:“元嘉因果颠倒。
阿眠不走,哪有平佑之乱?”
“大和尚实在偏心。
陛下不回,哪有平佑之乱?”
程勉一听这话,忙向瞿元嘉使眼色,示意他池太妃还在。
瞿元嘉也不知是看见还是没看见,冷冷又道:“是了,五郎如若不以身代陛下,陛下未必能回京城,或可免了这一场惨祸。
归根结底,还是五郎生死皆不及时。”
“元嘉,你……”
程勉皱眉,想打断他,可没想到娄氏更快,站起来喝断他:“混账东西,这话是你能说的么!”
瞿元嘉看了一眼母亲,又看了一眼神色如常、并不以为忤的大和尚,眉头一动,快步走向程勉,拉起他对座上其他人说:“他替陈王差点死了一回,替陛下也差点死了一回,这都是他自己挣回来的命,外人舍得舍不得,都不能做他的主。
大和尚莫不是糊涂了。
苦从何处来?始作俑者难不成还是闲杂人等一点的‘舍不得’不成?”
他声音不高,然而低沉的脸色和语调都是程勉之前未见过的,甚至没来得及为瞿元嘉打一打圆场,程勉眼前一晃,人已经被瞿元嘉拉出了丈室。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