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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这样坦诚也想的很简单:儿子身边恐怕别人的眼线也多,告诉他谁是自己的人,也好让他锁定有谁不忠心。
难怪宫绍一直忠心耿耿,陈圻便说起今日的事,道:“儿子今日去了一趟曹府......”
都去了曹府了?谢夫人更着急了,没想到她接到飞鸽传书立马就动身来了会稽,却还是晚了。
看出母亲的急切,陈圻道:“儿子只是想去见见她......”
谢氏更着急了,男人想见一个女人不就是喜欢吗?那诸虞县主帮不了儿子的,儿子要是喜欢她,又有了肌肤之亲,那不就要娶她吗?她道:“她明显是故意掉进湖里来让你去救的她,这心机不纯粹,我不同意你娶她......”
陈圻苦笑:“儿子要娶她怎会不先禀明父亲母亲呢?母亲多虑了。”
谢氏心安,语气上平缓了许多:“那你去见她做什么?”
陈圻斟酌了一下用词,他的重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从前她帮过儿子一些事情,儿子不喜欢欠别人恩情,总想着还她,一直苦于无计可施……自从来了这会稽城,儿子就听说了一些曹蕴宠妾灭妻的事情,信安公主升遐后,她似乎在自己家里过得很不好……所以儿子在想,要怎么帮她,还了她的恩情,想了想,觉得不如儿子纳了她,把她纳入儿子的羽翼之下,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了她。”
谢氏蹙眉看着儿子,儿子很小的时候就沉稳机敏,有胆有识,若是轮谋略、论才华、论胆气那都是一等一的好,可是今日看来他在感情上却很单纯。
“你确定诸虞县主愿意做你的妾?她可是堂堂诸虞县主。”
陈圻心想:“上辈子她还是自请为妾呢。”
所以,他信誓旦旦的说:“她那么喜欢儿子,自然是愿意和儿子在一起的。”
谢氏道:“她当然愿意跟你在一起,可是没有女人愿意心甘情愿做妾的。”
第7章睡梦这是娶妻的态度吗?
谢氏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事不妥,她揭开茶盖拂去茶沫,慢慢的缀了口茶,才语气十分严肃的说:“既然是你的恩人,我们更不能唐突了人家。
但让你娶她为妻,母亲也是不愿意的,虽然他们曹家是淮南第一士族,她又是信安公主之女......只看身份,你们当然是门当户对的。
但母亲知道你高傲,她的学识教养,你自然是瞧不上的,要不然你也不会直接考虑的是纳她为妾而不是娶她为妻。
再说了,曹蕴虽然不敬原配,但母亲不相信他真的不管自己唯一的女儿,退一万步再说,他就是真的对诸虞县主一点感情没有,他也是不会答应你纳诸虞县主为妾的,他若是答应了,那他以后在士族阶层怎么抬得起头?”
分析到最后,谢氏才轻轻批评儿子:“你这事还是考虑得有些欠妥了。”
陈圻紧紧抿着唇,有些惭愧,上辈子无论是曹诗妙还是夏明玑,都是她们主动的多,他总是觉得有处理不完的政务,宵衣旰食,从不在这样的儿女情长上面花功夫。
“可是儿子已经跟她有了肌肤之亲,自那日儿子将她救上岸以后,城里已经隐约有些闲言碎语了。
儿子本身就是要报恩的,可别报成了怨。”
谢氏叹了一口气:“所以说,你不该去救她起来,她能自己掉下去,想来也是想好了你不救她的后路。”
陈圻当然清楚这点,因为上一世就是她的丫鬟含真把她捞起来的。
只是那日被淹死的那妇人的父兄让他想起了前世曹诗妙的毫无依仗,他只是想成为他的依仗,如兄如父的照顾她以报她给的再生之恩。
所以这一世的镜湖之事,本身就是他凭着上一世的记忆故意安排的。
他想了想,说:“儿子既已唐突了她,儿子便是被曹蕴骂也要去试着向他提纳诸虞县主的事。”
谢氏头痛,他怎么这么倔呢!
她已经陈诉了厉害,陈圻却依然如此,莫非儿子不只是普通报恩那么简单。
谢氏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她的傻儿子已经对诸虞县主产生了某种情愫,只是连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她看着儿子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似乎心思重重,便也没有急着说话,就听他说:“母亲来的好,儿子今日去见她,却吃了个闭门羹,按理说他们应该是盼着儿子去才是啊。
因此儿子不免觉得奇怪,便让人去曹府里查了查底细。
一查真是心惊,他们竟不拿好好的正房给她住,让被湖水浸透的她住在碧纱橱里......”
他便将卢山河探得的事跟谢氏细说了一遍。
谢氏宅门里的腌雜事知道得到了,其实她私心里觉得比曹诗妙过得不如意的小姐多了去了,但她就是看不惯夏云宴一个妾室为虎作伥,更看不惯夏明玑鸠占鹊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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