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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孩儿原本还颤着肩膀、神情愤恨地想辩解什么,听到“麻烦”
二字,整个人却哑了火,眼神也重新灰暗了下来。
江逾白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有数:“无事,我会注意的,多谢你了。”
说着,将手伸向那地上的小孩儿,温声问:“你可愿意跟我离开这里?”
小孩儿有些犹豫,视线在他白皙纤细的五指上徘徊了半晌,咬了咬牙,转身跑了。
小二:“哼,算他识相。
公子,您快走吧。”
江逾白收回手,缓缓站起,拍了拍膝伤的土,神色莫辨。
......
此刻的周琰,正在中大发雷霆。
泷水岸出了洪灾,受灾最重的是充县和歧县。
而当周琰问及两县赈济情况时他居然支支吾吾,一问三不知。
“我看你不是不清楚。”
周琰摔烂了第五个茶盏,冷笑道,“是知情不报。”
青州刺史赵长厥原本是个守成有余的官员,此刻跪在周琰年前,却似乎为了别的事战战兢兢:“王爷,水患之事下官已经照旧例安排下去了,绝无贪墨。
您......您还是赶紧回京吧!”
周琰挑了挑眉:“你这是在赶我走?”
赵长厥猛地抬起头来,有些凹陷的双眼略显可怖。
他粗喘了两口气,狠狠地磕了一个头:“下官求您了!”
“行。”
周琰在赵长厥复杂的眼神中点了头,脖颈微微后仰,玄色衣襟上盘踞着的金蟒张牙舞爪,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下一刻就会扑出来,“本王可以考虑。
但是在那之前,你必须先回答本王的问题。”
“......之前被我皇兄派遣过来的那几个官员,如今都到哪里去了?”
赵长厥:“......”
“你也像他们提过类似的请求吧。”
周琰忽然笑了,落在赵长厥眼里简直心惊肉跳,“他们的回答,又是个什么样子呢?”
赵长厥张了张口,终还是低下了头。
一时间,刺史府内静的可怕。
只有雨水顺着屋檐叮叮当当向下坠落的声音——
今春青州的雨季,方才过了堪堪一半。
......
江逾白策马至飘渺山脚下时已近傍晚。
他在一处小摊贩上将晚饭解决了,留下了一小块银子,将自己的马留在了那里。
马儿似乎知道了江逾白想做什么,在他抚摸它的耳朵的时候狠狠打了个响鼻,扭头不理他了。
“我还从来没有养过这么好的马。”
摊主是个中年人,他小心翼翼地顺了顺白马的毛,兴奋过后又是迟疑,“您真的打算把它放在这儿吗?”
“我要上山,一些山路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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