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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不说话,牵着驭剑缓步走出树林。
冬阳照在林边,糙原上衰糙泛黄,要等到下一个春夏,绿意才会再来。
锦曦望着燕十七沉着坚定的步子,瘦削的背影,想起吕家庄初见时他为她牵马的一幕,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淡淡的阳光笼在一人一骑上,就这样缓缓的往前行去。
锦曦有好几次想夺过缰绳子打马飞奔而去,终是不忍。
她坐直了身子,闭上眼任寒风吹拂。
初初为了一株兰花为李景隆动心,如今李景隆让她避如蛇蝎。
缘订朱棣,两人从相识到现在不是斗嘴便是堵咒发誓要报复对方。
朱棣让她心悸无奈。
只有燕十七,从初见到现在,护着她,痴情于她,一般无二。
她想起和尹白衣在房顶上看星星那粗壮汉子哼出的缠绵小曲儿。
脑中想起欧阳修另一阙词:“墙里秋千墙外道,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
”
满心愧疚,满怀的伤感,锦曦初尝愁滋味。
燕十七步履悠闲,似在欣赏风景,握着缰绳的手却很用力,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锦曦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没有去擦,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奈与酸楚。
远远的看到了人影,那边也发现了锦曦,几骑飞奔而来。
燕十七停住,锦曦反手拭去脸上泪痕。
“我走了。
”燕十七说完正要松开缰绳。
来人飞入视线,锦曦吃惊地看到前面之人正是朱棣。
朱棣一身银白窄袖蟒袍,腰束玉带,披着黑色苍狐大麾,头束金冠,英姿勃勃。
跨下骑的居然也是一匹黑马。
紧跟他而来的是大哥徐辉祖和尹白衣。
“锦曦,”徐辉祖的目光担忧的在锦曦与燕十七身上打了个转。
锦曦笑着答道:“差点就捉到那只火狐了,正巧十七哥也在捉它,可惜给它跑了。
等急了吧大哥?”
“你平安就好。
”徐辉祖见锦曦笑得灿烂,这才松了口气。
朱棣没吭声,神情却是愉悦之极。
锦曦这才知道,原来朱棣凤目含情竟是这般缱绻入骨,浑身如沐暖阳春风。
他高兴成这样?不会是越想杀人越高兴吧?锦曦一直微笑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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