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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您?”哥哥有些意外,“您也是客人吗?”我看似无意地,砖头望了昭昭一眼,无奈地发现,这丫头的眼睛就在此时陡然变得水汪汪的,就好像不是在看着陈医生,而是突然来到了护城河跟前的河滩上,水波都映进去了。
“我只认识冯牧师。
今天无意中碰到他,就载他过来。
几年前冯牧师是我的病人,他被别人误诊了,是我发现的。
”他淡淡地说。
“您也是基督徒?”哥哥跟陌生人寒暄的时候讲话的语气多少疏离些,有点不像他。
“我不算吧。
”他把眼睛从哥哥身上挪开了,“我爸爸是。
我只能说是被逼着受过洗礼。
”
“那是在你小时候,对吧?”我插嘴问一句。
“那都是电影。
”他眼睛里含着一点笑意,“中国的基督徒是18岁以后才受洗的。
”
我不喜欢这个人。
他当所有的人是白痴——至少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
可是真正骄傲跟自信的人不会是这样的。
我想起了方靖晖,方靖晖身上是有股傲气,也会把那种嘲弄的笑容挂在脸上——但那只是在他和我姐姐吵架的时候。
他跟人——至少是跟我讲话的时候,那种平和跟爽朗可以让人非常舒服地忘记追问他是否真诚。
而眼前的这个陈医生,我怀疑就算是他照镜子的时候,那种冷冷的蔑视都会像抛给别人那样抛给对面的自己。
这就不是自视甚高那么简单了,他要么是个内心真正痛苦的人,要么就是个色厉内荏坐井观天的蠢货——我看多半是后者,长得一点都不帅有什么资格扮酷啊。
当所有人回到饭馆里面开始灌虾老板喝酒的时候,一片浑浊的聒噪声中,姐姐凑过来,把她的车钥匙轻轻塞给我,“等会儿叫西决开我的车走。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让那把钥匙照旧躺在桌面上。
待到陈医生和冯牧师告别完毕,姐姐的手指一挑,把一缕头发从额前拨过去,然后借着这缕头发的弧度,腰也微妙地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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