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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这般相望着,过了好半天,韩笑轻轻说了句:“主子训完了?那奴婢告退了。
”
聂承岩被噎着,那颗已经软掉的心又怒了起来,他大喝一声:“韩笑!
”
可是韩笑没理他,她转身出了屋子,离开了他的视线。
此时在另一处伤心落泪的还有一人,那是如意公主。
如意自被穆远救下后就一直惶惶不安。
逃离夏国之时她只有两个想法,一是死,二是逃到乡野僻镇,隐姓埋名过后半生。
于她看来,前者的可能性更高些,事实上逃到半路时,她便以为自己死了。
结果没死,结果还被韩笑救了,还被穆远救了。
被穆远救下的结果,就是她的父皇,那个从前很疼爱她最后却将她送到夏国和亲的父皇,将会知道她的下落。
这样她出逃之时设想的第二条路,原本就希望不大的路是彻底断掉了。
她不可能能隐姓埋名过日子了,她要么被送回夏国,要么被接回宫中。
如意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不大,但她听崔公公说,穆远给父皇上报此事时,在呈报中痛批了夏王的凶残和对她施加的伤害,穆远还说,若是对夏国示弱,怕是今后国威难立,夏国难驯,即使换得一时安宁,日后也定是隐患难除。
崔公公说这是穆远身边的卫兵亲眼所见穆远写的。
如意心里顿时燃了希望,如若父皇将穆远的话听了进去,那她也许回宫有望。
她想回宫,她不想死,她更不想回夏国。
她害怕,非常害怕。
那个夏王,禽兽一般,他虐杀宫婢,他毒打妃子,他甚至要求她跳舞供他的臣将取乐。
她怎么可能依从?她当然誓死不从。
于是他让她见识了拳头的厉害,他让她见识了不听话的下场,他让她晓得了殂上鱼肉,任人宰割的滋味。
如意被打怕了,真的怕。
她从小到大,哪曾受过这般罪。
她怕回夏国,非常怕。
她在军衙住着,治伤调养,等待着父皇下旨,揭晓她的命运。
可皇旨迟迟不来,前线战事却似起了麻烦。
她看到固沙城的守军紧急集结,整装待发,还看到前段日子赶来的好些个大夫也匆匆上了马车要赴前线。
崔公公也来报,穆远要求他收拾如意的行李,让他们搬到城衙去,由城官谢琛负责护卫他们的安危。
如意慌了,这般看来,定是前线战情告急。
如此情势,为了求和,父皇还是会把自己献出去的吧?她知道夏王有多想让她回去,他要折磨她,他的乐趣就是折磨她。
他狰笑着对她说过:“我就喜欢看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她逃了,她反抗,所以定是惹恼他的,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她抓回去,他定是要报复她的。
崔安也知道情况不妙,赶紧去打听,回来相报:“公主,确是开战了。
夏国下了战书,要求我皇赔礼道歉,将公主送回。
”
如意大惊:“那,那……穆家军还能拖延多久?”
“未曾拖延。
夏军战书一下,立时开战了。
”
如意张大了嘴,跌坐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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