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神机使算不上正经官。
但是身在朝堂,没有蠢人。
他们能够通过金喜春的问话给出正确答案,凭的就是浸淫官场多年的敏锐嗅觉。
从而暗中助她一臂之力。
不得不说,孙神机使等人非常懂事。
话音落下,高傥心中涌上一股郁气。
小陆又说怪话气他了!
药油哪去了?高傥伸手探入袖袋,嘴上没好气的说,“正事说完赶紧家去。
别在我跟前碍眼。”
陆珍坐着一动不动,“大人,我还有正事没说。”
袖袋没掏出药油,高傥瑶有些着急,“你说,你说。”
捏捏荷包,也没在荷包里。
哪儿去了?怎么就找不见了?
“大人,您晓得我姓顾的事儿了吧?”
陆珍笑眼弯弯,“是不是出乎您意料之外呀?”
高傥嘴唇抿成一字。
得了便宜还来武德卫卖乖?
这孩子得亏懂点法术,自保之余也能祸害人。
要不然早被人揍扁了。
“我知不知道,你不是都知道吗?”
高傥没有直接回答陆珍,而是含糊其辞。
只要他不认,就没这回事。
话说的太明白,对谁都不好。
糊里糊涂,差不多就得了。
陆珍咧嘴呵呵地乐,“您不用觉着臊得慌……”
说话功夫,从荷包里掏出一粒蚕豆,“这是我在神机司顺手拿的。
给您尝尝。”
谁臊得慌了?
好歹他也是流血不流泪的真汉子。
从来没觉着害臊害羞。
没羞没臊还差不多。
高傥腹诽着接过蚕豆送入口水,含混不清的问道:“就一个豆儿啊?”
这也太小气了点。
就不能整互满满一大海碗?那吃着才过瘾呢。
陆珍缓缓颔首,“就一颗满够了。
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根绳上拴着的小蚂蚱。
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
不是!
吃个豆儿而已,不但得跟小陆栓一条绳上,还得跟她同生共死?
凭什么啊?
高傥赶紧咽下嘴里的豆儿,竖起手掌截住陆珍话头,“豆儿放久了都变味儿了。
你别想用这么个破玩意把我栓绳子上。
我老高可不是好糊弄的。”
“桑神机使不在家。
这豆儿是我好不容易扒拉出来的存活。
您是不知道,桑神机使可会藏东西了。
他那股子劲头,给个耗子都不换。”
高傥脸色比锅底还黑。
小陆到底从哪弄的豆儿?是不是从耗子洞里掏出来的?
他就不该随便接小陆递过来的吃食!
陆珍见高傥不说话,而且脸色不大好看,便扯出一丝讨好的笑来,“横竖您知道我姓顾,吃不吃豆儿都一样能拴住喽。
任凭您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挣不开!”
他药油呐?
高傥太阳穴突突直跳,“赶紧家去,赶紧家去!
别在我跟前碍眼!”
“那成。”
陆珍站起身,“我去刑部坐会儿。
等阿克热好猪头肉,您多吃点。
看您瘦的,都撑不住衣裳了。”
他故意的!
为了穿喜服好看!
高傥竖起眉眼,狠狠瞪着陆珍,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走了,走了。”
陆珍敷衍抱起拳头晃两晃,“您吃着喝着。
千万别亏待自己。
咱这根绳儿栓好些个呢,就您瘦干干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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