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天空飘了点小雨,初春的雨总是跟人带来希望。
坐在出租车上,看雨刮器反复地刷着玻璃,心里莫名的有一丝紧张。
由于是旋转餐厅,我每次踏进云中小雅就总觉得有点找不着北。
巨大的玻璃窗外是金陵城的夜景,从五十几层的高楼往下看,有种迷离的美。
关杰向我挥手,我看见了,嘴角上翘心情飞扬。
上前一步,才看清楚原来他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
我有点纳闷的走上前,他介绍:“蓝,这是我太太。”
真是被人敲了一闷棍的感觉。
胸口仿佛塞-了棉花,透不过气。
我怔了半天,才说:“你好。”
整个吃饭,面前的这对夫妻一直保持着良好的风度,没有过分亲热让我这个外人难堪。
但我的耳边却一直有个声音:他结婚了,他结婚了,人家是俩口子……
真的什么也吃不下,但不吃又仿佛心里有鬼,硬生生将一盘腊味煲仔全部塞-进肚子。
借口有事要先走,关杰对她说:“我送蓝一下,下雨了,你在这等看看杂志我吧。”
外面的雨下得愈加大了。
我们一路沉默着。
车开得很慢,CD里播放的是《寂寞在唱歌》:
你听寂寞在唱歌
轻轻的狠狠的
歌声是这么残忍
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
我一直在,很认真很认真地听着。
突然间,很想家。
一受伤就想家,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本能?
到了家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艰难地开口:“我们谈恋爱四年,结婚四年,感情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淡,我在外面应酬也好,逢场作戏也好,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老婆。
但是……自从遇到了你,我越来越强烈的意识到,自己是有老婆的……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突然间觉得很愤怒,脱口而出:“你有没有老婆,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必解释那么多!”
冒着雨冲进单元门,身后的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在潮--湿--的空气中飘散。
我扶着楼梯,眼泪终于滑落,真的很久没有为一个男人哭过了。
后来,我将那天晚上的情形描述给阿文听,她听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关杰是个好男人!”
很久很久以后的一个夜晚,半夜里突然惊醒,发现手机上居然有一个未读短消息,是关杰的,打开,却什么字都没有,是个空白短信。
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是思念、抱歉还是问候?或者仅仅是按错了发送键?
自从那个晚上,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有时候,在晚报上,可以看见他的名字,往往是跟在一个案件之后,“关杰律师认为……”
总是会很仔细地读,然后放下报纸发呆:我真的认识这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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