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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明哲保身者才恍然大悟,天子这是挖了个坑,等着一网打尽心怀不轨之辈。
他们虽未参涉,看似没得惩罚,却因坐壁上观之态而无不胆颤心惊。
天子尽管年轻,可心思城府已见老辣,今后可不容易蒙蔽,而这回他们自认为老谋深算两不相牵,却也被天子清清楚楚看在眼里,今后若再有错失,难保不会追责!
乾明宫里,天子也总算诏见了辅政王,笑吟吟地指着那堆罪状:“叔父,我看着这些,笑了好些时日,尤其是那强抢民女奸淫败律的罪名儿……真亏他们想得出。”
这时,天子再没装模作样,不但恢复了往常称谓,也没再一口一声“朕”
了。
虞沨也是一笑长揖:“圣上圣明。”
天子亲手扶起:“叔父,我足可亲政否?”
“臣,从无怀疑。”
天子得意一笑,忽而却又遗憾:“我瞒过了天下人,独独瞒不过叔父。”
“那是因为臣深知圣上自幼刻苦上进,立志为贤明之君,又怎会轻信谗言?”
“也是多得叔父教诲,这些年,有劳叔父操劳。”
天子肃颜说道:“既叔父也认为我足以亲政,那么,我便予叔父下第一道旨意,今后若无旁人,私下相处,叔父只称我为顺哥儿,就像幼时一般。”
这话多少也让虞沨为之动容,微笑一默。
“另有便是,我虽亲政,但政务仍然离不得叔父辅佐,叔父仍为辅政亲王。”
虞沨拒绝:“既有国君亲政,诸臣子唯有奉令参协商论之责,不可再有辅政一说。”
“那么叔父也当在旁辅佐。”
天子仍在坚持,因为他已从太后那里听说辅政王有上请卸除辅政之衔的意思,并恳请君恩允往藩地楚州,天子是真心不舍。
“顺哥。”
虞沨却是一笑,在这时忽然使用“特权”
:“当叔父的有一夙愿,便是与妻女远游山水之间,领异地风情,这些年来忙于政务不敢疏怠,如今你既能亲政,还望体恤叔父多年心愿,眼下军政安平,正是时机,并叔父更期望之事,乃君国长治久安,圣上另擢贤良足以担当,再不需我耗力。”
当退则退,这是虞沨当年无奈之余设谋推翻废帝时,已经策定之愿。
天子见他心意已定,只好允准:“也好,叔父就代我这不得不拘步深宫者,亲为体察一番大隆的万里江河、市井民情。
但,叔父也不能长在外郡,三两年后,还是返京才好,大郎兄弟三个我也会委以重任,叔父若长时在外,岂不会让三个堂弟牵挂?就连老太妃与伯祖面前,我也不好交待。”
虞沨本来也没有长驻藩地,让天子“鞭长莫及”
的打算,自然不再拒绝。
于是这一年,随着魏氏为首一应奸党绳之以法,年轻君王正式亲政,虞沨洒脱交权,携妻女叩辞老祖母,同往楚州很是过了三年闲适时光,大郎虞珺正式被封楚王世子,二郎、三郎也各得封郡王之位。
之于大隆,也正式开写了盛世之治的崭新篇章,史记“明宗之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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