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过了多久
纳兰枫烬虽然醒了过来,每日却依旧昏昏沉沉,睡的时候总比醒的时候多。
纳兰枫烬自醒来便一句话都未曾说过,总是在发呆,偶尔会不知想起了什么而流泪。
每日里吃的东西也甚少,无论纳兰旭颜与她说什么,她总是神色恹恹的,很少反应,甚至有些排斥。
冬日天都城也难掩萧瑟,连日来一直阴霾多雨,雨不大却总是淅淅沥沥地不停,越发阴冷,令人烦闷。
天都城,镇南将军府邸。
纳兰枫烬自来此地住下便偏安一隅,很少出门,时常一个人闷在屋子里。
纳兰旭颜几次来寻她,她都躺在床上,将其拒之门外。
纳兰旭颜在门外唤她时,她便说:“我睡着。”
纳兰旭颜只好离去。
自她离开国舅府,便一直不怎么搭理人,平日吃的也极少,还常常不吃饭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不梳洗不打扮,也不易容了。
虽说近日里时常下雨,不适合出门,纳兰旭颜却也知道,她心情不佳。
纳兰旭颜很忙碌,平日里也鲜少在将军府,每日却都抽空来看她,与她说些话,便是问候一句,唤她一声,也从未有过间断。
虽然她很少理睬,他却也不以为意。
有时候他二人见了面却也没话说,便只是坐在一起发呆,纳兰旭颜看着她,她则看着屋内一角,目光动也不动。
直到他走了,她还在盯着那一角不知在想着什么,满目伤心与落寞。
一日,纳兰旭颜早早地回了将军府,命人抱了三坛子陈年佳酿来到纳兰枫烬的住处。
据纳兰旭颜说,这酒是他在攻打山贼时百姓为了感谢他而送的好酒。
闻到了酒香,纳兰枫烬终于提起了几分精神,也不管这酒从何而来因何而来,一口气便喝了很多,却还是没怎么说话。
纳兰旭颜偶尔问她一句,她便答一句,纳兰旭颜不说话,她便一直喝,直到落日西斜,将这三坛子酒全部喝光了这才作罢。
纳兰枫烬酒量很好,可喝了这许多烈酒,却也有些脚步虚浮。
纳兰枫烬有些狼狈地歪靠在了桌子旁,屋里静悄悄的,天色已黑,掌灯的丫环却没有来。
纳兰旭颜亦以手支头半闭了眼睛,显然也喝得有些多了。
没过一会儿,她突然冲出屋去,将方才吃下去喝下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纳兰旭颜闻声亦跟着出来,拍着她的背递给了她一杯茶水,本欲将她扶进屋,她却甩开了他的搀扶,脚步踉跄地自己走了回去。
无意间却在门口的台阶处狼狈跌倒,她推开纳兰旭颜的搀扶,翻身爬坐起来,刚起身,却又手软脚软地跌坐了下去,忽然一笑,索性不再动了。
纳兰旭颜没有吭声,也随她席地而坐,靠在了门边。
她靠坐在台阶上,只觉夜风凉凉,吹在脸上一片冰冷,她伸手一摸竟有眼泪。
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哭了用袖子抹了一把脸,耻笑了自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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