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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惘地望着杜若,几乎就要投降。
“行了!”
韦氏恼怒的声音夹杂着铛铛两声铜磬敲击,音色悠远明净,震得人浑身一机灵,回声绕梁久久不绝。
杜若看向她,满脸警惕戒备。
韦氏若无其事道,“若儿今夜跟我睡,咱娘俩也说说话。”
杜有邻气势一垮,板着脸狠狠瞪了杜若两眼,终是允了。
他一走,福喜禄喜两个跟着撤,杜若便卸了劲儿,伏在地上呜呜哭泣。
许久,莲叶进来服侍,倒了热茶递给韦氏,诧异地问,“二娘今日不去正房吃饭吗?”
杜若仰起脸。
因哭得久了,骤然停下来,胸口还抽泣得微微颤抖。
她抬手抹了满把泪水,两眼揉搓得红肿,凤仙花染的指甲褪了颜色,斑驳红印犹如杜鹃泣血。
韦氏端详她半日,撇了茶碗问,“哭够了?”
杜若扭过脸不语,韦氏又道,“从今日便不吃饭了?”
韦氏只字不提待选一事,杜若毛躁起来,怨愤地盯住阿娘,见她淡然处之全未在意,便不屑再出言恳求,痛快爬起来走了出去。
莲叶守在韦氏身后,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轻声进言。
“二娘虽美貌,究竟养的太过娇惯烈性。
奴婢倒觉得为人妾室,样貌还在其次,性情才是最最要紧的。
似她这般,只怕争宠不成,反倒替家里惹祸事回来。”
韦氏询问地“嗯”
了一声。
莲叶得了鼓励,虽然声如蚊呐,语调却顺畅起来。
“元娘端庄,又温厚体贴,只怕,只怕更得贵人们青眼。”
“这话果然有理。”
韦氏一手揉着太阳穴,耐心看着她和声请教。
“若儿是能撕破脸闹腾的,搞成这样,我心里也糊涂了。
可是郎君已敲开门路,断不能走空,如你说,此事当如何处置呢?”
莲叶心里咚咚的跳。
其实杜蘅、杜若的终身都与她不相干,可她受不了杜蘅对她那种待看不看,尴尬别扭的神色。
做妾便低人一等么,眼角子扫到一星一点,都难受?
殊不知,你连妾还做不好呢。
她把胸一挺,絮絮进言。
“奴婢想着,那柳家的小郎君尚未见过元娘子,哪里知道眉高眼低,即便……即便姐妹俩调个个儿,也不妨碍。
戏文里不还唱这样事儿吗?做姐姐的跟人私奔,当妹妹的便填个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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