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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默长了嘴合不上,无言地看着刘思源。
刘思源觉得老天对薛默真是不仁慈,这么英俊又善良的小伙儿,怎么感情这么不顺呢?想了想刘思源便开始劝他,说:“说真的,老薛,早点从这件事情里解脱出来,对你是肯定是大好事儿。
你想想,你怎么可能和一个男的一辈子呢?你家里就你这么一个啊,你爹妈都没了,你得有个孩子吧?否则你们老薛家这一脉就断了。
还有,你知道,搞同性恋这个,在我国……可算是政治不正确,你以后不结婚不生孩子,让街坊邻居、上头领导怎么想你?你前途无量,可不能因为这个断送了你大好前程。
再者,那个小屁孩儿,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啊,怎么能玩的过他。”
最后几句薛默没听进去,他光听见前头刘思源那长篇大论的了,他明白刘思源在说什么,那和顾盼说的是一个意思——家庭压力、社会压力。
其实薛默不是没想过这些问题,只是之前顾盼和他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他想那么多自作多情也没用,现在却不得不正视这些问题。
“你哑巴了?说句话啊你。”
刘思源见薛默一直不表态,就怕他心里还存有各种幻想,于是也没开车,在一边戳了薛默的胳膊好多下。
薛默疲惫地转过头来,对刘思源说:“谢谢你,思源,我知道你很关心我,现在我想静一静,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办,谢谢你。”
刘思源不想再多触碰薛默的伤心事儿,寄希望于他自己能想通,于是体贴地闭了嘴,把满身负能量的薛默给送回了家。
这时候陶星剑刚好起床出门买小笼包,下楼就遇到这两人。
陶星剑自从前天在肯德基楼下偶遇薛默和那个长发少年之后,就没有见过薛默了,他正想找薛默谈谈人生来着,一看薛默满脸灰暗,都被吓到了。
刘思源给陶星剑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多嘴,薛默也没注意,就和陶星剑打了个招呼,垂头丧气地上楼回家。
刘思源把陶星剑给拉倒墙角,小声说:“你别嚷嚷,薛默这失恋了。”
陶星剑大惊道:“啊,失恋了?我前天还看他和个长头发的男的拉拉扯扯不正经呢,这么快就失恋了。”
刘思源一拍脑门道:“唉哟,你也看见顾盼了?”
“我和我妈一块儿看到的,连我妈都看出老薛不对劲儿了!”
“我说着老薛真是……没谈过恋爱的处男,真让人揪心啊。”
刘思源摇着头说,“让你妈这两天别去刺激老薛,我看老薛这算是人生中的重大打击。
不过也是好事,过一段时间就缓过来了。”
陶星剑道:“哎呀,一个男的,取这么个名儿……顾盼,什么意思啊?是盼盼法式小面包吗?”
刘思源认真想了想,说:“我猜是盼盼防盗门呢,咱们小时候,不是很流行那个举着火把的熊猫吗?”
“那个熊猫干嘛伤咱们老薛的心啊,老薛多好一人啊!”
“那个熊猫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老薛没办法和他玩,早点断了更好。
唉,也不知道老薛这个人怎么回事儿,从来都是清心寡欲的,这次倒好,突然思春对象居然是个男的,你说他多吓人。”
“是啊,我和我妈都吓了一大跳。”
陶星剑说着,发现刘思源还拉着他的胳膊,顿时满脸不爽,一把把刘思源给推远,愤然道:“我警告你,你离我远点啊,因为老薛的事儿我妈这两天正风声鹤唳的,极度怀疑咱们仨之间的感情不纯洁。
你别和我拉拉扯扯,gay里gay气的,我妈要误会。”
刘思源嘴角抽了抽,道:“小爷我钢管直,你才gay里gay气。”
“呸,小爷我才直成埃菲尔铁塔,看你就辣眼睛,再见。”
两个笔直的大男孩互相嘲讽了半天,谁也没讨到嘴上的便宜,愤怒地朝着对方翻白眼,这才各回各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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