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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妃听得有些傻眼,一低头,瞅见手中茶杯里的红艳艳的玫瑰茶,不知怎么,心里头忽然有些慎得慌,赶紧将茶杯推到一边去,别过脸担忧地道:“以前咱们燕地也有个女先锋,是耿老将军家的女儿,因耿老将军没有儿子,便将个女儿当做男儿养,打小舞刀弄剑,旁人都以为是个男子。
她在外头征战了多年,到了二十七八岁才回来,老将军上了折子请罪,大家伙儿这才晓得她是个姑娘家。
因年岁大了不好嫁人,你父王和我想破了脑袋,最后才找了个死了妻子的官员嫁过去作续弦。”
因那耿姑娘自幼便作男儿教养,行事做派与男子无异,且因长年在外征战落得满身的伤痛,容貌也比寻常女子要憔悴苍老许多,那官员很是不喜,接连收用了好几个通房。
那耿姑娘的心气儿如何忍得,一怒之下将那官员狠揍了一通,打得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多月,之后便闹着要休妻。
燕王爷如何得肯,狠命地压了下去,那官员无奈,只得老老实实地被耿姑娘管束着,再不敢闹事。
这事儿燕王世子自然也是听说过的,闻言只是摇头,道:“母亲可是担心此事重演?你放心,照儿臣看,这样的事儿绝不会发生在平哥儿和方姑娘身上。
平哥儿那心思,啧啧,但凡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心里头除了方姑娘就没旁人了,要不然,能舍了这边的功劳追去了益州?”
他说罢又勾起嘴角笑了笑,托着腮一脸向往地道:“这也不奇怪,换了是我,也得追过去。
哎,朋友妻,不可欺。”
他一边叹息一边无奈地摇头,仿佛作出这种让步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
燕王妃素知自己儿子的德行,一见他这幅模样,立刻猜到了什么,哭笑不得地问:“那个方姑娘,长得挺好?”
“岂是好看二字能形容的,简直就是——神仙妃子!”
燕王世子抚着额,故作痛楚状,“宜都这么多闺秀千金,我就没见过有谁能与她媲美的,真真地艳光四射,不忍逼视,更难得是那般浓艳偏不俗气,身上带着勃发的英气,哎——”
燕王妃闻言颇为动容,感叹道:“那贺家哥儿还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竟能遇着这般漂亮又能干的女子。
难怪拼着功劳不要也要追过去,那样的姑娘不晓得多少人盯着呢,若是一不留神被旁人给哄走了,岂不是要呕死。”
燕王世子也道:“可不是,换了我,我也不撒手。”
燕王妃抿嘴笑,“那方姑娘可厉害得很,你这三脚猫的工夫,能压得住人家吗?”
燕王世子扁扁嘴,哼道:“母亲你不懂。”
母子二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听到宫人禀告说燕王到了。
燕王妃立刻换了副淡然清冷的神色,整整衣服端坐在榻上,端着架子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来。
燕王世子见状只得苦笑。
燕王与燕王妃三天两头地便要拌嘴吵架,燕王世子早已见怪不怪。
说来也奇怪,这二人吵了许多年,也不见真吵出什么大肝火来,这十几二十年来,燕王妃的位子反而越来越稳。
早些年刘侧妃仗着自己生了长子宁郡公还总喜欢挑事儿,这几年反倒慢慢老实起来了。
燕王一进屋,世子赶紧大礼拜见,膝盖还未沾地就被燕王一把拽了起来。
他们夫妻俩都是一模一样的动作,拉着世子仔细看了半晌,道:“黑了,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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