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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央被这俏皮话逗得一乐,倚在皇帝的肩头笑得颤颤,适才那点儿因为惠妃而起的紧张倒是散去了一些。
皇帝的龙辇倒是抬的人多,走的也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兰心宫。
皇后领着一众妃嫔上前见驾,眼角余光扫过披着皇帝披风的元央,眼色微微一沉,红唇跟着抿了抿。
皇帝倒没注意到皇后的变化,他只是粗粗扫了眼在场的诸人,然后便伸手扶起皇后,随口问道:“惠妃怎么样了?”
皇后闻言,眼眶微红,压低了声音,轻轻的道:“陛下来得晚,惠妃妹妹现下已经往生了......太医说,惠妃妹妹所中的□□药性凶猛,她倒也没受多大的罪。”
她顿了顿,用袖子掩住脸,好似有些悲痛的叹口气,婉转的语调好似碧波上轻轻拂过的莲花清香,久久不散,“她临去前倒是留了几句话,要妾和几个妹妹告诉陛下......”
皇后好似不忍说下去,侧头去看宸妃,目光盈盈好似强忍着泪。
若是端看这般情景,旁的人还真要以为惠妃是皇后的亲妹妹。
宸妃面色也有些凝重,只得接口道:“惠妃临去前只说了一句话,”
她抬头望了眼跟在皇帝后面的元央,深吸了口气,慢慢道,“她说‘是元贵人下的毒,求陛下明察’。”
惠妃自回宫后便一直被关在寝宫“养病”
自然不知道元央已经是元嫔了,口上还是按照旧日的习惯,称呼她为元贵人。
冷风习习而过,浸骨寒凉,即使裹着披风,元央也依旧冷的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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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
?惠妃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是做不得假的。
皇后心里对元央有些隔阂,自然不会出面替她争辩,只皇后到底顾忌着皇帝,不愿做这个恶人,这才把话头推给宸妃。
元央闻言,对着这种“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
的事倒是安之若素,半点也不觉得惊诧——她近来风头太劲,几有后宫独宠的势头,后宫里面多得是人嫉恨她。
再者,明面上,丽贵嫔、纯昭仪、柔妃都已先后与她结仇,暗地里,皇后等人未尝不厌恶她。
这种后宫皆她敌的处境下,敌人的敌人就是帮手,无论此事幕后之人究竟是谁,这回顺手将事情嫁祸给元央简直是神来之笔——有此一言,多得是人宁愿放过凶手也要把事赖在元央身上。
元央好似惊惶的垂下头,乌发如云,光可鉴人,在月光下被照出银色的莹莹之光。
她匆忙跪倒在地上,沉声道:“妾身份低微,与惠妃娘娘不过有几面之缘,又怎会起害人之心?自西山返宫妾便从未来过兰心宫,从未见过惠妃娘娘,更是从未生过害人之心。
此事绝对与妾无关。
陛下烛照万里,明察秋毫,求陛下能够查明此事,还妾一个清白也让惠妃姐姐泉下安宁。”
宸妃闻言暗自点头:这元嫔反应倒是很快,先是表明了自己没有杀人动机和能力,更是直接把事情推到皇帝手上,最后还要问心无愧的拉上“惠妃泉下安宁”
这样的借口。
怪不得她这般出身,短短时日就能得了嫔位。
纯昭仪就站在一边,穿着碧绿色镶银边绣白玉兰的袄子,夜里冷风一吹,微微一晃,颇有弱柳扶风的娇弱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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