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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喊这秃小子离开座位就奔上来了,全班的羡慕不已。
单勇摸着手机,拔着雷大鹏的电话,一拨就通,说学生要和他通话,那边的雷大鹏也乐歪了,赶紧地,牛水生乐滋滋拿到嘴边,第一句话却是:“雷哥,你咋住院了,你不来也没人带我们玩了……我家的羊都下了俩崽了,我妈说给你挤羊奶喝涅。”
“我说我说……”
又有个打平头的抢上来了。
“别抢别抢……哎,雷哥,你病好了赶快来啊,我们给你打麻雀。”
“雷老师,我妈还说让你去我们家吃饭呢。”
男生女生,以牛水生为中心,挤成一团了,单勇的手机可倒霉了,被这个抢,被那个拽,抢着和电话里的雷大鹏唠家长,单勇哭笑不得了,现在知道为什么雷大鹏的群众基础这么好了,没把自己当老师,把学生当兄弟了,兄弟相称,自然兄弟情深喽。
没有打扰学生们的热情,单勇站到了教室门口,貌似看着西山一轮落日,实则盯守门口,生怕单校长发现他的教学方式有走向雷大鹏模式的倾向,争了会,有人拉着他的衣角,怯生生的声音响着:“老师,你们的灶房冒烟了。”
回头,是班里的小女孩景艳艳,一惊又回头,果真是学校的厨房冒着烟,这一吓,单勇顾不上放哨了,飞奔着向厨房而来,刚跑几步就见得刘翠云和王华婷从厨房里奔出来,咳嗽着呛得眼睛直流,单勇生气地叫嚣着:“嗨,怎么了,让你们生火,你们改放火了。”
“没点着,净是烟。”
刘翠云咳嗽着,抹着泪道。
“怎么回事嘛,怎么净冒烟不着火。”
王华婷也糗了,抹着眼泪。
单勇捂着鼻子进了厨房,先看灶里,泼了股凉水,再看烟道,明白了,烟道口子没打开,引火的麦秸发潮了。
赶紧地打开盖子,把灶里清理了一下,又打开窗户,奔出来抱了点干柴麦秸,半晌等烟尽又重回厨房,不一会儿把火重新点起的时候,那两位才悄悄地蹩脚从门外进来,一瞅单勇又笑了,两人抹得一脸黑污,不好意思地扭头去洗脸了。
以前每每见雷大鹏生火腿脚慢点,烟大点总挨单勇踹一脚,现在明白了,这活着实不简单,最起码几个人都做的没有雷大鹏好。
单勇回看了眼,叹了口气,没吭声。
舀着水、淘着米,切着红薯块、萝卜丝,叫刘翠云去给班里学生布置了下晚上作业,干脆由自己来准备晚饭了。
王华婷看着忙碌着单勇,不但没帮上忙,还帮了点倒忙,好不懊丧,也跟着刘翠云溜了。
放学了,欢呼雀跃的学生们三五成群奔出了校门,又过了一天,离实习结束的日期越来越近了,司慕贤、丁一志先到了厨房,刘翠云和王华婷也跟着回来了,没敢提不久前的事,晚饭已经做就了,小米焖红薯,配着水萝卜丝菜,典型的乡村味道,软软粘粘的红薯配着呼着咯吱咯吱响声的水萝卜丝,颇有风味。
不过只有这种响声,雷大鹏不在,这些日子寂寞了好多,司慕贤却是问刚才生火怎么烟那么大,刘翠云不好意思地说着经过,王华婷笑了,道了句:“以前没发现啊,雷大鹏也不是一无是处。”
“那当然,雷哥肺活量大,吹牛吹火都是一绝,生木炭只需要一根火柴,比专业烧烤的水平只高不低。”
司慕贤笑着道。
几人都笑了,唯有班长看王华婷这么兴致勃勃地讲那位二货,稍稍不悦地插了句道:“光会吃管什么用?”
“呵呵,要连吃也吃不好,你就有用,又管什么用?”
单勇反驳了句。
丁一志平时不怎么和人说话争执,不料今天像变性了一样,直道着:“七年级全乡统考,捉马乡中排到倒数第一了,要是系里随后考评把这事当典型亮出来,那可有好看的了。”
这一说,又让众人好不懊丧,煞风景了,雷哥虽然人也不算坏,可那老师当得实在够呛,真要传回学校,又要增添美谈了。
单勇倒被这句话噎住了,低着头想着什么,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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