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姐,你怎么了?眼里进飞虫了吗?”
梨子忽然推个地排车来到,看见她捂着脸立刻丢开车把,差点没把妹妹滑地上去。
“啊?没有没有。”
沈小叶扑过去接住桃子,她道:“梨子,你推车作甚去?”
梨子道:“是遇到钱妮儿她给我的,说是要先找她哥家里有急事,车要带给你用的。”
“噢,我拉麦子用。”
沈小叶回身看看打麦场,里长爷爷和他俩儿子都在,只不见了几个女性成员。
她心里有惴惴,不会是因为染布起什么矛盾了吧?
“小叶姐姐?”
梨子姐妹两个同时喊她。
沈小叶刚一回神,手里就被桃子和梨子挂个提蓝,小女孩扯开包着的布料仰望她道:“做红裙子。”
“呀,我们桃子还是第一个给小叶姐姐捧场的好看娃娃。”
她连忙握住提手,还捏了捏小女孩害羞的脸蛋,五岁小姑娘的脸真嫩。
再捏捏自己的,也很嫩!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粉扑扑的小姑娘也带着娘送布料过来,不一会儿,沈小叶这边围来好些人送布提要求。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她赶紧的找舅舅要纸笔记下,一直忙了两刻钟才归置完。
而此刻,野猪肉也已卖完,两袋麦子连同一块又一块贴着名字的的布料,被她运回家里。
直到卸完还车时,她才记起钱妮儿没来找自己,于是加快往里长爷爷家的步伐。
而此刻,崔氏正坐在堂屋不理儿女们,小闺女找自己要布想做件粉色上袄,自己想跟儿媳换几尺细布,她却说全拿去染了,一点不知道节省,全染成红色你丈夫还能用?
“娘,你瞧你生这闲气作甚?”
钱进蹲在门口挠头。
廖杜鹃则是在二婶屋子里咬唇,“二婶,我自己织的布想染什么做什么有错吗?”
“喝水。”
连氏并不评价。
廖杜娟却是个藏不住话的,“棉线是我嫁妆里带的,织的布怎么就非得分一半或大半给进哥儿做衣裳?
合着我的嫁妆还不能自己作主,得交公?”
“廖氏,咱家可没占儿媳妇嫁妆的劣行。”
连氏正色道:“老一辈人和年轻人想的不一样,你婆婆想换几尺布时,也提出多给你几尺粗棉布折算。
你的东西还是你的,归你和你的孩子所有。”
“那为啥非得让我去找小叶拿回来?红色布料将来我的孩子也可以裁衣。
我还盘算给妮儿几尺做内衫。”
廖杜娟就想不通。
连氏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就因为还没有孩子,把布全为自己喜好染了,你婆婆觉得你跟她儿子不一条心。
“二婶,你说我认真听。”
廖杜娟巴巴的看着她。
连氏正不知该怎么糊涂过去,就听见大门被拍响:“有人在家吗?我来还车子。”
“是小叶。”
她飞快出门,无视钱妮儿跑来,先一步绕出影璧:“小叶快进来,你廖嫂子正想你呢?”
“啊?”
沈小叶一脸迷茫的推车进了门。
钱妮儿趴在她耳边道:“嫂子的布料,我娘想让她拿回来少染些,留给我哥用。”
连氏听见,特别想抚额,心道姑嫂两个可真是存不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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