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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点残阳被灼热的焦土吞下,只剩下些鱼肚白的余光,徒留在遥远的天际。
窗外疏影栏斜,光怪陆离的书影侵入房间内的地面,在青石板的砖石上留下些黑曀曀的斑渍。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梅隐曾经对温羡说过,无论何时只要他想见到她时,她就会出现在她身边。
现在,他好想梅隐,可梅隐却不见了。
窗棂外,峨眉月已爬上树梢,像一只款款落在枝桠上的黄蝶,风过留痕云过留影,包裹着这只橙黄的蝴蝶,像它微微颤动的翅膀。
顿时间,天地均已万籁俱寂,只剩钟晷滴滴答答的微音甚嚣尘上。
温羡躺在柔软的锦绣被单之上,浅浅地抓住床帏,满脑子全是彼时□□着身子和梅隐抱在一起的画面,梅隐的衣角扫过他的脸颊,轻语在耳畔浮响:“温羡、羡儿……”
他搞不清楚梅隐究竟在叫他,还是那个人,她的声音是那么轻柔,好像生怕吵醒他。
“白日无定影,清江无定波……”
梅隐柔声在他的耳畔边念着这句诗,轻轻地爱抚着他的乌发,两人的□□已然褪去、这如水的夜色中只剩下温存的缠绵。
他蜷蜷地缩在梅隐的怀里,感受着她的体温、她的呼吸,一切都是那么温暖,她的怀抱将屋外的风霜悉数挡在外面,梅隐一度是他的港湾。
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独自卧榻而眠。
数年的光阴,已经消磨了他的意志,融化了他的尖刺,梅隐成了他的遁甲,而终有一天那固若金汤的城池被攻陷,遗下他这个手无寸铁的匹夫,对外界毫无招架之力。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有人说,爱一个人最深的方式便是将她活成自己。
如今,温羡已练成‘寒梅一剪’,却终究难逃失去了他的匕首的命运。
第19章寒梅一剪
倏又楼下毕毕波波嘈杂之声不断,像是有人打了起来。
来不及收拾行囊,温羡打开房门探头,便发现闹事的是那自称湘西五影的姐妹几人。
那几个膘肥体壮的女人正围住一个佝偻蹒跚的老人,看样子是在盘问底细。
掌柜的带着小二躲进了柜台里,彼时热闹的大厅里人人都闻风丧胆地消失无踪。
温羡原不想多事,可是见那几个肥肠油满的女人欺负一个瘦弱蹒跚的老人,他就想起自己当年在醉曲坊里被那些女人欺负的日子,一向清心寡淡的温羡也不免怒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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