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凉昭坐在堪比皇宫的洗手间里,问黄遇带没带烟。
“被没收了,没有。”
黄遇躺倒在沙发里,昂贵的衬衫收进皮带,西裤撑开,年轻多金的纨绔公子样。
四处都是金灿灿的,说话带回音,空旷得很。
姜凉昭不平稳的喘息声十分清晰。
“靠,等着!”
黄遇出去找人借了打火机跟烟回来,与姜凉昭一起坐在沙发上抽烟。
黄遇半根烟入肺,觉得今晚这通电话就是定时炸|弹。
姜禧脑子有包,指不定哪天跑回国冲到炽哥面前,嚷什么季明川多疼多惨,她求她哥找陈雾要笔记,陈雾都不给,他心多狠,你别跟这种人在一起了之类的疯话。
那到时候就是拔萝卜带泥,他跟昭儿作为中间人是跑不了的。
炽哥多在意陈雾,就多烦他那个前任。
黄遇猛然坐起来:“昭儿,你妹让你找陈雾这事,还是要跟炽哥说声。”
姜凉昭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小事。”
“跟陈雾有关的,都是大事。”
黄遇说,“你听遇哥的,遇哥有恋爱经验。”
他又说,“而且前任这种,就该死得透透的。”
姜凉昭并不能参透至今未曾涉入的爱情区域:“哪怕他们还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多年的兄弟俩?”
黄遇确定:“哪怕是兄弟。”
“我打个比方,好比一对关系很铁的青梅竹马,某天谈了,某天分了,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黄遇免费授课,“懂吗,昭儿。”
姜凉昭闭起眼眸吐烟:“那你说吧,替我向炽哥道歉。”
黄遇:“……”
不是,你妹惹出来的祸,和我有个毛关系。
“昭儿,真要我来啊,我……”
黄遇一扭头,后半句没了声音。
姜凉昭已经靠在沙发背上睡去,脑袋后仰着,脖颈被严整的衬衫领扣束着,几缕发丝脱离发蜡固定的背头垂下来,齿间的烟还燃着,眉宇间是深刻的疲态。
“累成这样,还不如在春桂的时候。”
黄遇把发小嘴边的烟拔走,自己咬住抽完,“果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古人说的是对的。”
他脱掉西装外套丢发小身上,撸着衬衫袖口去洗把脸,拨打了炽哥的电话。
“你再说一遍。”
晏为炽口吻平淡。
黄遇脖子发凉:“这个这个,炽哥,季明川没有直接和陈雾联系上,姜禧也没,是昭儿传的话。”
晏为炽在厨房盛饭,他的心情坏到谷底,手里的饭铲被他大力扔到台子上:“季明川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们一个个的跟他扯上关系?”
黄遇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谁鸟那个季明川啊,不就是姜禧那小公主。
“陈雾清明回了趟老家,烧了被季明川砸坏的东西,其中就有那什么笔记。”
晏为炽冷笑。
黄遇傻眼。
这不是自作孽吗,季明川他丫的有病吧!
晏为炽的喉头急速攒动,嗓音又哑又闷:“他对不起陈雾,以后他再像六月那样自作聪明的在我面前乱蹦,我不会只是打破他的头,断他一条腿那么简单。”
黄遇沉默,陈雾和季明川的第二层关系,他还是那次在医院旁听到的,空缺的部分他大概能填一点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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