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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是逃不掉了,温缇暗暗地想,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走到路口,我就跑。
“既然我们人在王府,就一切听吩咐吧,来,帮我换上喜服。”
她说。
重新穿戴好凤冠霞帔,大红盖头遮住脸,朝露晚霞掐着吉时的时辰,点燃了一双龙凤喜烛。
屋子里瞬间亮堂起来,但温缇只觉得眼前一片血色:自己终究还是走上了原主的覆辙,前方凶险,她必须时时留意,步步小心。
外面忽然响起热闹的笑声和脚步声。
很快门被推开,喜娘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她满面红光边走边笑:“王爷来挑盖头喽!”
后头一众人等簇拥着苏让,呼啦啦冲了进来。
温缇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脸上却及时摆出了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现在要挑盖头,无论如何自己这戏也得演到位了。
喜娘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吉祥话,屋里的人跟着嘻嘻哈哈笑了半天,终于一根秤秆伸到眼前,缓缓挑起了大红盖头。
温缇微笑着抬起头,正对上苏让一双凤眼,眼中无喜无悲,荒凉得叫人心颤。
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爷是看新娘子看呆了么?”
一阵哄笑打破了空气中的凝滞,温缇迅速回神,娇羞地笑着环视了一圈。
屋内挤进来不少珠环翠绕盛装华服的妇人,大约个个是皇亲国戚,都是一身的泼天富贵气。
见这一大群人,她先是心里一惊,生怕有见过原主的长辈,随后想起书里的情节,又放下心来。
原主柔弱内向又不善言谈,她不愿和外人来往,父母和兄长就一味纵着,因此她从小到大极少和亲戚们走动见面。
结果导致她堂堂一个侯府嫡女,一众高门世家是只闻其名,从没见过其人,反而活泼开朗的温绮取而代之,成了宣平侯府在京城贵女圈里的代表人物。
最悲剧的是,原主断了自己的交际圈子,以至于她后来处境凄惨时,没有一个亲戚愿意出手帮上她一两分。
现在她这个社交恐惧症,倒是方便温缇隐瞒身份,继续把戏演下去。
喜娘跟着众人笑了几声,又搬出一套吉祥话,旁边丫鬟端着托盘笑嘻嘻地送上来两杯酒。
温缇看向苏让,苏让垂下了眼眸,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被喜娘推着也坐到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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