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要去扶住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晕倒的女人。
一道幽冷的视线落在孙扶舟的后背,孙扶舟全身陡然发麻,收回伸向南溪的手,他默默退到一旁。
南溪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稳住心神,对上孙扶舟歉意的眼神,她装作轻松摇了摇头。
“没关系孙助理,但我想问一下,明早几点?地点是?”
明早几点可以去见南夜寒。
告诉她地址,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去等着。
“取消。”
男人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整间屋子里的人都听到。
孙扶舟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看着南溪瞬间变灰的脸,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你说什么!”
南溪颤动着瞳孔,不可置信地蠕动着唇,从齿缝间憋出这句话。
“我说,取消。”
男人颀长的身姿立在月色下,他微微侧过身,即使肩膀上绑着白色的绷带,他依旧给人一种极度森寒可怖的感觉。
南溪的左耳里嗡嗡声再次炸响。
她的视线天旋地转。
“薄司爵,你明明答应了我,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她怒了,不顾脚底的疼痛飞奔至男人身侧,踮起脚,一把扯住了男人的领口。
平静的眼眸难得发出骇人的红光,她昂着头毫无畏惧地盯着男人的黑瞳,缓慢地一字一句道:“薄司爵,你凭什么说取消就取消!”
“就因为我是薄司爵,所以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现在觉得你南溪根本配不上我的施舍,所以你就是不能见南夜寒。”
薄司爵眸底汹涌暗显,口气降至冰点,嘴角勾勒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他微微眯眼。
太过清冷的视线对上南溪灼热还带着恨的瞳眸,男人笑了笑,“怎么,你这是还想揍我?”
“南小姐!
请你松手。”
孙扶舟太阳穴突突疼,他也很吃惊大老板怎么忽然变卦,但是无论如何,南溪也不能在薄宅和薄司爵动手啊!
“南溪,你知道,只要我一声令下,你永远都见不到南夜寒了。”
他,又在威胁她!
南夜寒是南溪唯一的命脉,这个男人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南溪整个人都在疯狂颤抖,她张张嘴仿佛失语了,男人的衣领从她指缝间松弛,她的身体连着心都在往下沉。
薄司爵,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要将我的期待,我满满的所有的期待,统统毫无人性的践踏!
为什么每一次我对你存了那么一点点的小心思,你都要将他彻底连根拔起。
我配不上你的施舍。
我知道啊。
对于你,我什么都配不上。
南溪的泪没有预兆地流了下来,就像是她不想哭,可是眼泪已经莫名其妙就滑到了她的脸上。
“能...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哪怕,让我和他打个电话。
求求你,薄司爵,求求你了。”
真的很想,很想哥哥。
女人低声怯弱的恳求和刚才满身是刺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她轻声哆嗦着,手足无措地搅动着手。
薄司爵的心陡然疼了一下,太阳穴一抽一抽的跳,让他整个人打心底里无端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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