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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足够你好好过日子了,离开这里,算是代替我看看这世间的景色,娶一个贤妻,生几个属于你的孩子,好好活下去。”
司瑞寒拍了拍福灵的肩膀,说着。
次日,福灵带着司瑞寒给他的东西离开了这高耸威严的皇宫,那人也如他所言没有阻拦,司瑞寒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宫殿内,自饮自酌着。
与此同时,萧景苑则负手站在城墙之上,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着,再等等,很快他就可以处理好一切了,很快他就可以……
入夜微凉,司瑞寒穿着一身白衣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牢狱的最深处,那里关押着的都是犯了死罪的重刑犯,浓重的血腥气和阴沉潮湿的环境,让他始终皱着眉头。
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司瑞寒停住了脚步,他转身便看到了背对着他的人,原本挺拔的背影此刻却显得那样的佝偻。
“祖父。”
撩起衣摆跪地,司瑞寒垂眸。
司腾辉听到这声清唤身体微颤,缓缓转身,原本冷毅的脸上染上了些许疼惜爱护,终究是叹息一声,“你还来做什么。”
司瑞寒恭敬的跪在那里,木着脸,“孙儿有一事想要求祖父解惑。”
司腾辉深吸了一口气,“你所问,我必不会答。”
司瑞寒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指甲陷进肉里他都不曾松开,“祖父,你曾说过,司家满门必是忠义之士,生的高洁,死得其所,可现在……为什么。”
“寒儿,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我司家无愧于心。”
司腾辉沉声说道。
听到这话,司瑞寒闭了闭眼,突然有些颓然的跌坐在地上,“他知道吗?”
司腾辉自然知道司瑞寒问的是谁,他闭了闭眼,“寒儿,若论谋反,也是抄家灭族之罪,司家众人被流放,已经是皇恩厚荡了。”
司瑞寒的手轻颤着,忍不住悲戚的又哭又笑,人人都说皇恩厚荡,萧景苑也说对自己是厚爱,可让自己变成如此孤身一人的,不也还是他吗。
如果这就是皇恩,这就是厚爱,那他司瑞寒……受不起……
司腾辉不愿多看,只能转身,“你走吧,这里不是该来的地方,以后的路……你只能自己走了。”
司瑞寒晃荡着起身,深深地看了眼司腾辉,转身离去,牢狱之外飘起了白雪,他茫然的走在路上,遗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过往的一幕幕停留在眼前,似乎从来不曾远去过。
一个月后……
天渐微凉,月色如霜,冲天的火光注定要让洛都这座皇城陷入恐慌,往常繁华热闹的街头,也在这个夜晚彻底沉寂,剩下的只是厮杀的怒吼和百姓的哀嚎。
皇城内,滕慧阁。
丝丝渺渺的琴声从窗口飘出,带着惑人心魄的力量,荡起了心底隐藏着的点点哀伤,似乎是在诉说着,今日这般暴虐的疯狂。
身上沾染了血污的萧景苑听到这琴声不由的停下了脚步,满身的煞气在此刻也被他隐藏的恰到好处,他知道司瑞寒不喜欢他狠厉无情的样子,更知道司瑞寒不喜欢他……现在的样子。
大门被推开,弹琴之人似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一般,继续弹着,琴声悠扬入心,倒是担得起那余音绕梁三日不止。
等到弹琴之人停手,萧景苑才一步一步上前,站在了司瑞寒的对面,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个白衣胜雪的人,数日未见,他又清减了不少。
坐在琴旁的司瑞寒长发披肩散落,随性不羁,清白的外衫拢在身上,精致的眉眼让人轻易间便可沉沦,浸溺在这清冷月波中。
司瑞寒缓缓站起身,拖地的衣摆,在那人眼前划过,引得对方眼眸深邃起来,他规矩的行了一礼,“皇上。”
疏离的口吻让萧景苑心底一疼,想要伸手却被对方躲了过去,只能哽声说道,“瑞寒。”
有多久没有听到这番亲昵的称呼了,似乎他们之间用“君后”
“皇上”
来互相称呼更为合理一些。
司瑞寒掩盖了眼底的所有情绪,转身走到了一旁的软榻上,自顾自的倒了两杯清酒,“臣该恭喜皇上得偿所愿,除掉了南靖王。”
萧景苑握着拳一步一步走到了司瑞寒的身边,双手撑在他的身侧,将他圈在自己的怀里,“瑞寒,你在怨我。”
“臣不敢。”
司瑞寒迎着他的目光,冷冷的说到。
萧景苑又靠近了一些,“是不敢,不是不怨。”
“司家的事情无法改变,老丞相的死也是形势所迫,我是一国之主,我也有不得已,你……该理解的。”
萧景苑垂眸贴近,两人之间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吸间夹杂的热度。
司瑞寒轻颤着眼睫,“理解?臣理解与否根本不重要,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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