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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仙尊没这样做,在他们前方慢悠悠地走着,彼此间只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忽然,仙尊回身问道:“刚遇到茗凡楼的弟子,说是被你们师父罚了,罚去了白池海。”
听到这话,明祖赶忙拱手禀道:“尊上明察,师父她表面惩罚,实则是助她们进阶。
观那二人额间灵显,正需白池海一年一度的开海相助。
若是她们悟得机缘,七日后定当修为大涨灵力大增,进阶大会之日也较容易冲阶成功。”
仙尊不语,只盯着明祖看。
道祈听师兄这番话,觉得自己明明与师父师兄一路相随,却好像漏掉了什么。
白池海一年一度的开海他知道,但这海性情不稳定,每年开海日期都不确定,师父与师兄却好像知道具体日子似的,至于那两个嚼舌的女弟子,额间灵力什么的他根本没注意,只觉她们说师父坏话的样子,面目可憎。
道祈崇拜的眼神,亮晶晶地落在师兄身上,替明祖冲淡了不少来自于仙尊探究目光的威压。
终于,他还是有些撑不住,继续禀道:“另外,师父就算真罚了那两个女弟子,也属正当,那二人出言不逊,言语间对师父诸多不敬。”
说到此,明祖心中忽然升起似悲似怒的情绪,为什么他要在这里如此卑微地解释,他师父一介上仙,虽不能跟仙尊比,但若是别的上仙施罚,仙尊肯定是不会过问的,只有师父,只有他们束心宫,一点风吹草动,仙尊都要过问,一点不对就要敲打,弄得门派上下,提起仙尊就胆战心惊。
这点不羁的情绪顶得明祖冲口而出道:“她们还枉议尊上您,造谣您的徒弟,珠言师妹对您起了非分之......”
“住,口。”
一股强大的威压朝明祖袭来,明祖头一次真正领略到类上神般的存在是何等的强大,这就是天道都要让一分的仙尊,这就是上尊的实力,只这冰山一角就令他有了灭顶的恐惧。
第3章他们师父碰上这样的道侣,……
明祖感到自己体内的每块骨头都在颤动,像是下一秒就要削肉而出,碾碎成沫。
道祈终于发现了师兄的不对劲,他刚问句:“师兄,你怎么了?”
明祖身上、体内的那股强大压制忽然就消失了,身子一下子轻了起来,骨头也不疼了。
他缓了下抬头望向仙尊。
仙尊还是刚才那副样子,以明祖细致的观察力,他可以确定,仙尊对他施以这个警告时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天生压制,任你自身灵力再充沛,再刻苦修练,想要抵挡仙尊的威压,如成神一般地难。
明祖开始替师父难过与担心,这样不可撼动的出身与实力,天道都护着的人物,如果仙尊对师父好还罢了,像现在这般,师父若是一直不醒悟,还是事事以仙尊为首,那恐怕要永远被挟制欺负了。
明祖上山时,已经三十有二,不像小师弟十七八岁灵力就觉醒了,自己找到了山上来。
他在人界生活的那三十二年,人生百态,情|欲恩仇见得多了,男女相处,情爱一事上,皆是一方压制一方,无一例外,还大多沉浸其中不自觉。
可那毕竟是人界,没有法术灵力的普通人,普通百姓家可以和离,富贵人家的可以断情绝爱,在大宅子里偏隅一方,虽孤独但日子平淡到老、到死,精神上安稳,淡然地过一生,看开了也没什么。
但他们所在的天界却不是这样的,明祖五十年的天界生活,看到的多是人人在上山后,容貌就不再有变化,可心呢?
多有变心者,滥|交者,仗着自己实力比道侣强,明里暗里地欺凌对方,俨然一副看不惯你就走,再闹要你修为要你命的架式,或你忍不下去,那就有本事去破了在天道面前发的重誓,解除关系,从此各不相关。
反正被惩罚被反噬的是破誓的一方,不忠且晾着对方的反而一点伤害都没有,在前道侣重残甚至灰飞烟灭之际,继续逍遥自在,不曾有一点愧疚。
这样的事情不少,却也挡不住后来者结侣的脚步,天道面前发下重誓时都以为自己与别人不一样,是真心相爱可以永远相守的。
当然这样的结果,也激发了一些极端特例,有些性情刚烈的,凭什么是我冒着身残身死的危险去毁誓,不如同归于尽。
可不忠、欺负人的都是实力在对方之上的,一般抱着同归于尽想法的大多是死在了道侣手中,根本做不到“同归”
。
可能他们是想要对方亲手杀死自己的那份愧疚吧,但,能忘情负爱,让你去毁誓的,又怎么可能会有愧疚,他们连歉意都没有。
想到此,明祖就更担心师父了,师父是上仙,这样看来就算她找的道侣是其他三位上仙也好过眼前的仙尊,至少她在实力上与其他三位不分上下,对方要负她、伤她也要掂量掂量,撕破脸时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自然,师父要是找个灵兰山弟子或是人间的,永远不用担心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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