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雨声很大,盖住了他的脚步声。
直到他靠近,这个一直高大笔挺垂眸冲着他笑的野小子都没注意到他。
江湛看见了旁边碎屏的手机,他弯腰拾了起来。
突然,他又注意到了一块手表——他的手表。
傅景阳曾经在瑞士跟他一起买的手表。
江湛皱了皱眉。
自然,他也想起来了。
想起来他当时是怎么厌恶地摘下这块表,把它递给这个野小子的。
江湛顿了下,还是伸手把表也捡了起来。
他蹲下身,揉了一把贺凯文早已湿透的卫衣帽子。
贺凯文抬起了头,好像坐在花洒下面,英俊的一张脸上完全被浇湿,依然在流水。
“你来了啊。
我不是做梦吧?”
他哆嗦着冻得泛白的嘴唇,勉强笑着抬手掐了下自己另一只手的虎口。
江湛摇了摇头。
“嗯。
你没事就好。”
说完,英俊的脸上收敛了笑容,他闭上眼睛倚在了旁边的梧桐树干上。
江湛抬起胳膊擦了把脸上的水,根本擦不净。
他试着想把人打横抱起来,一天下来体力也透支过了极限,有些吃力。
江湛转过身去,背对着贺凯文,哑声说,“让我背你回去,像以前那样。”
以前那样?
13岁那年。
他是被江湛扛在肩上的,虽然他根本不愿意。
他才没好好背过他。
贺凯文睁开眼睛看了眼面前笔挺的背脊,还是那么决绝,却不是从前他眼里那般高大神圣有力了。
“晚上有个急救,没赶上音乐会。”
江湛不会拐弯抹角,师父的事儿,他现在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不敢提。
想了想,中间不是没有时间打个电话,他还是很诚实地告诉了他,“我忘了。”
贺凯文自己站了起来。
在雨里坐了整整六个钟头,他的脚麻了,腿酸了,被浇透也冻透了。
一下子动作不太灵敏,但他扶着旁边的树干,一声没吭,硬是自己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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