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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的出生是意外,他的存在打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如同母亲说的那样,当初不该把他生下来。
一个多余的人的生日,有什么好庆祝的呢?
从青爱福利院离开那天,即鹿坐在门口不走,等了一整天,打赌似的,盼望着段从祯能来看看他,到最后段从祯都没有来,从清晨到日落,即鹿坐在地上,干净的衣服都变得脏兮兮的,最后也只能耷拉着脑袋,拍拍裤子,在老师再三警告下,回了大铁门里面,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土狗。
对他来说,整个生命的前段,唯一让他有欲望,有期待的,只有段从祯一个人。
进了东青山,日子就更加难过,起初只是压抑,因为身边都是精神病人,即鹿记得很清楚,有一个女孩子,眼睛大大的,很漂亮,有时候很正常,有时候又龇牙咧嘴,眼睛通红,暴力倾向严重。
每次发病的时候,她就会被绑在床上,嘴里塞着布,一管又一管的药打下去,直到她晕厥过去。
即鹿虽然有些畏惧,但不至于觉得害怕,因为他清楚自己的病不需要这样,这里的医生和护士对他也算是照顾,直到那天。
段从祯的生日,他一如既往地期盼着能否收到他的电话,满怀希望,端着院长的早餐,走进了院长办公室。
那一天,他一生都无法忘记。
“小鹿,小鹿,你怎么了?”
耳边是急切的声音,带着惊恐的尖叫,“我天,你流血了!”
即鹿缓缓回过神来,鼻尖嗅到一丝血腥味,低头一看,右手握得死紧,掌心已血肉模糊,抬头,小杨一脸无措,呆滞地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抽纸给他擦拭。
“没事。”
即鹿微微皱眉,抬手格开小杨的手臂,无所谓地拿了一包酒精棉,径直贴上创伤的地方,握紧。
小杨看着他简单粗暴的动作,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鹿,你怎么了?我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小杨心有余悸地问。
“没有。”
即鹿声音冷静而淡,“不好意思,你刚说什么?”
“啊……我说我已经找到新的工作了,可能订婚前后就要入职,结婚了嘛,总不能再漂在酒吧里,所以酒吧可能要招聘新的服务生了,在招到之前,你和陈的工作可能会忙一点。”
陈是另一个服务生,女孩子,主要白天待在酒吧,旺季的时候,比如啤酒节,也会全天待在酒吧帮忙。
即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暮色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工作的地方而已,没有任何情感上的联系,对即鹿来说,无论是谁走了或者来了,跟他都没有关系。
“对了,晚上外滩那边有烟花表演,老板说我们可以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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