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盐饮一口黑咖啡,笑话老板的剥削论。
没多久,她真的被提拔了,且是他们江南几部里最年轻的副理。
升职请客的那天晚上,汪盐难得恭维一次老板,敬她酒的时候,认真问姚婧,“您认可我什么?我好继续保持。”
姚婧略坐坐就走了,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说工作能力和女人的美一样,最上乘的永远是天赋级的,不必问,步履不停就够了。
时隔两年,姚婧趁着酒兴,再点拨几句下属,“我喜欢聪明但不卖弄的人,也喜欢守口如瓶的人。”
那时候姚婧婚姻失败,儿子也选了跟前夫生活,对她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打击,汪盐偶然撞见,翻出卸妆膏和湿巾纸,委婉地提醒姚总收拾一下自己。
然后冷漠甚至冷酷般地安慰人:她小时候也说过这样绝情的话,因为她妈妈比爸爸严格、苛刻得多。
她至今也是和父亲比和母亲好相处些,也没什么道理,就像陈茵女士说得那样:术业有专攻。
有的人当父母就是比我有天赋有耐性得多。
你偏爱你爸爸罢,也不影响我爱我自己的女儿。
汪盐劝姚总,婚姻分开没什么要紧,要紧的是,您得让您儿子知道,我爱你,一点都不比其他人少。
我的奋斗为了自己更为了你。
您儿子只是二选一,选了一个。
我要是说,这概率和买彩票中与不中,其实是一样的,您会不会想通些?
姚婧一下子记住了这个包里能随身携带卸妆膏的女下属。
她提拔汪盐或许有眼缘的成分,这也是一个职场人必不可少的机遇分,但多数还是她自己的勤勉。
姚婧戏谑,职场里让男上司欣赏没什么值得骄傲的,能让女上司真心实意地喜欢的,才是本事。
汪盐算一个,一个有着小智慧、大坚忍的女下属。
这样的下属,培养成心腹,会滋生出无边无际的安全感。
闲话到这,告一段落,姚婧要陪合作客户去吸烟室抽支烟,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汪盐解锁的手机屏幕,她正手指飞速地回复对面:在哪个厨余垃圾桶里发烂吧。
大概她开小差回信息的微表情太浓烈,加上屏幕上规规整整的大名:孙施惠。
姚婧一目了然。
汪盐升职的时候,收到一束花,落款就是孙施惠,也是那时候姚婧才知道原来她有下属认识这样的阔少爷。
“说真的,我也和你处这么久了,我能不能和你八卦个问题啊,关于你的这个竹马朋友的。”
汪盐一脸警觉,抬头,亮晶晶的眼睛等老板下文。
“这个孙施惠到底是不是孙开祥的私生子啊,外界传得可神了,说其实不是孙子,是儿子,此孙非彼孙。”
更有甚者传孙施惠就是孙开祥私生的老幺,只不过怕再夭折了,一直请人保命到六七岁,特地请和尚师傅跳墙还俗,这才回到孙家的。
事实也是,孙开祥去了的那个儿子一路浪荡。
儿子不像儿子,孙子也不像孙子。
说老来子就通了,孙家爷孙同台议事还是应酬,谁人不叹一声后继有人!
“你要听真话吗?”
“当然。”
“真话就是不是。”
汪盐笃定的神色,“至少我认为不是。
至于再多,我不知道也不便透露,那是别人的私事。
外人看到的是他的风光无限,其实,他是个可怜人,被给予的和被剥夺的说不清哪个多。”
姚婧稍稍被下属说教的洋相感,然而,她拆穿汪盐,“你不便透露还透露了这么多。”
“……”
“说真的,你这个竹马不喜欢你,我把我的屁股割给你。”
姚婧一向的戏言,屁股决定脑袋,所以屁股更贵重些咯,歪什么别歪屁股。
汪盐喝完杯中酒,反而更清醒貌,“也许吧,我和你做二十年的上下级,你也许会比他更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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