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正同你讲,这个池塘这个样子,我当真有点失望。”
阿秋扔了手里的小铲锹,哪怕施惠领着她的小孙子,也还是铁面无私的样子。
最后,补一句,“不是看在你新娘子份上,两个人还没满月,我真得要骂得你头掉,告诉你!”
阿秋真真服侍过他们三代,当初要走,老爷子也是给了一笔丰厚的退休金,感谢的就是这么多年共事的情谊。
别说施惠了,往上金锡、琅华,再到孙开祥,阿秋也没正经怕过谁,她一向的底气,我凭本事吃饭。
孙施惠领着汪盐,随着阿秋进屋。
一面走一面应付老保姆,“爷爷病了,拖拖沓沓的,都大半年没顾得上这些了。”
阿秋抱着小孙子,半回头地看一眼施惠,“爷爷病了,你没有。”
某人被说教了,难得的丧气,却不敢顶撞。
只说,“我后悔了,后悔叫你回来。”
“后悔就送我回去撒,还来得及。”
汪盐听着想憋笑都忍不住,她只想到一句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从前情谊在,或主雇或传统些该是主仆。
阿秋说离了这里这些年,这里一根根的草都是原来的样子,一时感怀。
前一脚还骂孙施惠的,后一脚又同他念叨起来,说她带过来几只养着的老母鸡。
“老爷子气色当真差了好多,说话中气都不一样了。”
“施惠,你是他拼着打脸都不顾,要回来的。
难道还不懂,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嘛。”
阿秋已经见过孙开祥了,自然晓得这几年,孙家的如意与不如意。
如意的是,施惠到底接棒了过去;
不如意的是,终究一笔难画圆。
孙开祥的私心,朝阿秋,说施惠这婚事没准也是个“大兴货”
(假冒)。
倒不是他对汪家的女儿无情或者无意,是他压根不看重婚姻和子女。
阿秋带着这样的先入为主,与汪盐碰面。
短暂交谈,汪盐也点头随阿秋,还住到原先的房屋里。
待人接物里看品性。
阿秋只觉得,汪家小姐这些年都没变,始终宽和仁善。
这样的姑娘,嫁到哪家去,都有好日子过。
偏没逃得过施惠。
真如老爷子那般说,施惠当真不属意开枝散叶那些,不好好过日子。
那真的是孙家的报应,属实的爷俩两代没福气。
阿秋老派的过来人,私下打量这新兴的小两口,又不像。
不像那种牌搭子的夫妻俩。
毕竟年少起来的情意,当年,还是她领着汪盐去和施惠玩的。
说到这个,施惠玩笑,“你是不是等着我送你个大媒人礼呀。”
阿秋嘴里即刻,“小畜生!”
“你那时候把人家一味地往外赶!
指头子都差点被你夹断了。
还媒人礼呢。
我是你丈人丈母娘,自己姑娘扔到大河里都比嫁给你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