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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就见吟霜从不远处的李婶家走了出来,还一脸气哼哼的样子。
苏茗雪见她回来了,赶紧拉过她的手,要把自己想做的东西告诉她,见她一脸不悦,又把自己的事放了一放,问道,“这么了吟霜,谁惹你不开心了?”
吟霜嘟着嘴道,“小……姐姐,没谁惹我,就是看到李婶身上被她丈夫打出来的伤,有些气不过。”
苏茗雪皱了眉,李婶之前给他们送过一只野兔,说是她丈夫打猎得的,那是她还觉得李婶丈夫人不错,怎么关起门来还会打老婆呢?
她又问吟霜“怎么回事?你和我说说,看看能不能帮上李婶什么忙。”
一听苏茗雪有心要帮李婶,吟霜眼中跳起了小火苗,“李婶说,他丈夫平时都挺好的,外出狩猎收获好的时候,还会让她给邻里邻居的分点,炫耀炫耀,但要是收获不好,回来就要拿她撒气,说她什么本事都没有,只知道败家。”
苏茗雪听得也跟着气了,“这不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吗,自己没本事还怪妻子,我看李婶整日忙里忙外照顾老人孩子都没个歇,冬日里就两套旧袄子轮着换,她败家?也得有东西给她败呀,真是哪儿哪儿都有这种让人生气的男人!”
说着,她还迁怒地朝杨之行和祁源各瞪了一眼,莫名躺枪的两人互相不明所以地一对视,不知自己是何处惹了这个大小姐恼怒。
吟霜忿忿道,“可不是嘛!
我跟李婶说,要是她丈夫下回再动手打她,就来我们雪玉商行,我们帮着她一起打回去。”
苏茗雪立马反驳了她,“这可不是长久之际,我们帮得了李婶一时,可帮不了她一世,李猎户无非是觉得自己赚钱养家就高人一等,所以才拿李婶撒气。”
苏茗雪思衬了一下,觉得眼下自己要做的事应当能帮一帮李婶,她对吟霜说道,“吟霜,我要做一批口罩,李婶她会针线活吧,你问问她愿不愿意帮我们做事,愿意的话今日就可以来上工。”
吟霜:“姐姐,口罩是什么?”
苏茗雪:“就是一种遮面的东西,要做一批给矿上的工人们用。”
吟霜直接跑去了李婶家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不一会儿李婶就跟在她身后来了商行,她有些局促不安地对苏茗雪道,“苏小姐,谢谢你看得我,只是我手脚粗笨,不知能不能做出你要的东西。”
苏茗雪上前拉过她不断搓着衣角的双手,那手上布着老茧和冻疮,稍微露出的手腕上隐约能看见些青紫的红痕,“李婶说笑了,只是些简易的布制品,你定然会做的,我这一时也找不着人帮忙,只能向你求助了,不会耽误你家中的事吧?”
李婶摇摇头,“不耽误,家中今天的活计都做好了,我家婆婆带着俩个孩子在玩,这儿离得近,我告诉他们有什么事就来这儿找我。”
苏茗雪拉着李婶到了铺子里间的桌案边,让吟霜取了一匹麻布来,亲自给她们做个口罩的示范。
她裁了两块长方形布料,重叠在一起,拿针线缝了四条歪歪扭扭的边,又取了两股绳子分别缝在布料窄边的两侧,一个粗制的简易口罩就做好了。
苏茗雪的针线活技术仅限于订纽扣这种级别,她对自己做出的口罩还颇为满意,戴在自己脸上示范给吟霜和李婶看,“看到没,我就是要做一批这个东西,这就是口罩。”
这个世界可做不出专业的无纺布口罩,只能用现有的材料将就了,也能对那煤炭的粉尘防上一防。
吟霜和李婶看着她面上戴着那个针脚歪斜的口罩,就露了两只灿若星辰的眼睛,颇有些滑稽,都止不住地低笑。
不是什么精细的东西,对于会些女红的人来讲都不是难事,但苏茗雪的针线活实在太糟糕,就被吟霜以影响她们工作为由赶去了一边。
苏茗雪叹息,她这刚认的妹妹主意是越来越大了,都开始嫌弃自己这个姐姐了。
既然这里用不着她帮忙,她就带着祁源去寻竹子,煤矿井道越往里挖,井内空气会越稀薄,必须要在矿井顶部凿出透气的孔洞才行,这也是件耽搁不得的事。
可这竹子去哪儿找,苏茗雪有些没头绪,只能漫无目的地见人就问一句。
走到了丰禾街,看到童娘客栈那显眼的酒旗,她便直奔那儿去想找童娘打听打听。
这回却连童娘也没帮上什么忙,“苏丫头,竹子这种文雅之物,听说都在南方的精致园子里头,我是没在咱们这丹砂郡里见过。”
苏茗雪失落地出了童娘客栈,站在大街上一声长叹,不知道再该去哪儿找竹子才好。
“可以去府衙问问朱大人。”
跟着她东奔西跑的祁源突然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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