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惓这个人望着无棱无刺,平和地像春日湖水,不起波澜,但只要往里一探,就能发现,温和之下是惊涛骇浪和荆棘缠绕,他心中堆积着层层阴翳,让人难以窥见真实想法,阿卿,你若是和他在一起,以后怕是要难过。”
桑非收敛起脸上浮着的一层笑意,袒露其下担忧,
“难过?怎么可能?你和三表哥在一起难过吗?”
程慈惊讶反问,
宋邵虽然没听清两人在聊什么,但见他们都将目光移向自己,挑眉询问。
桑非摇摇头,语气很轻,却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不难过,倒是想打死他。”
程慈轻轻一笑,往下看去,恰好谢惓他们行至茶楼下面街道上。
谢惓拉着缰绳,身姿挺拔,目视前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若是和谁对视上,就微微颔首,以示礼貌。
“谢郎君——”
突然出现的声音将许多人视线吸引过去,也包括谢惓,他仰头朝上望去。
茶楼窗沿,程慈穿着天青色交领袍,露出半个身子,衣襟上绣着银色流云纹,他笑得灿烂,手朝下一挥,几朵粉红的花砸到谢惓怀里。
谢惓原本平静的神情像面具一样碎裂,荡漾出温柔的笑意,他抬手朝上面挥了挥,顿时,姹紫嫣红的花朵纷纷砸向他,里面还有香囊、手帕等。
程慈在上面看谢惓手忙脚乱挡住那些砸向他脸的东西,笑得幸灾乐祸。
“太可怜了,”
跨马游街队伍离开茶楼,程慈和几位好兄弟坐了一会,也离开了。
跨马游街,圣贤庙上香刻名,一步一步按照礼仪完成,等站在一侧等待时,谢惓松了口气。
“晚上还有谢恩宴,谢兄,撑住。”
“李兄累了?”
一甲三人,状元谢惓,榜眼许问酒,探花李云承。
和谢惓说话的就是探花李云承,年二十二,长相清秀白净,性格温和,有些自来熟,两人在殿试那日说过几句话,较之其他人完全不熟之人,多了两分亲近。
折腾一天,早晨的欣喜化作疲惫,两人面容上都带着倦怠,说话不自觉带着点叹息。
“辰时用的早膳,到现在滴水未进。”
李云承苦笑一下,借着宽袖遮掩,悄悄摸了摸肚子,他肚子都叫一下午了,身体乏力,全靠不能在未来同僚面前失仪意念支撑着。
“待会一起用膳?”
谢惓见他苦着脸,思索片刻邀约道。
距离晚上谢恩宴还有些时间,两人可以在门口街市上先用点饭食。
李云承靠近谢惓,赞同,“知我者谢兄也,我们偷摸着吃一点,晚上可能要喝酒,我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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