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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威锋眉微挑,同大哥凌厉的目光相对。
大哥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和无可抗拒,汉威的眼神中却是含了屈辱和怨愤。
“你最好别跟我逞口舌之俐,让我抓到了把柄,小心把你的舌头剁下来。”
话音里,汉威知道大哥猜出他是在瞒了什么,只是没找了确凿的证据。
夜晚,伤口出奇的疼痛难忍,汉威有些手足无措了。
白天不曾有的难过,他侧身、躬身、趴了、起来,无论如何,身后的伤口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或是有人在用钝刀一刀刀的割拉着他的肉,头也晕得胀痛不堪。
胡伯进来问他是不是去请大夫再来,被汉威艰难地制止:“胡伯,不必了。
大哥定然要怪威儿多事,惹得家里夜里不安宁。
胡伯去歇息吧,威儿没事的。”
心想再被大哥训斥一番闹得沸沸扬扬的不值得,本来就是个没脸的事儿。
夜太漫长难熬了,汉威满脸的汗水泪水,他盼望着天快亮,他就可以去找斯诺过来再给他打一针,让他安心的睡去。
他迫使自己去分散注意力,不去想身上的伤痛,可根本就不可能。
汉威用头轻撞着床栏,这样能让自己的痛苦分散些,终于精疲力竭。
松开护栏的时候,翻落在了床下再也起不来。
汉威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
伤口没了先时的难熬的疼痛,但还是隐约地抽搐。
朦胧中他听到大哥跟玉凝姐低声的对话声。
“你现在知道心疼啦?好在发现得早,斯诺说要是再晚真危险了呢。”
玉凝嫂子娇柔嗔怪的声音。
“斯诺还说什么了?”
大哥的声音很低沉。
“还说什么,他帮你收拾小弟的伤口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是他很看不惯你管教小弟的方式。”
玉凝顿了顿说:“话说回来小弟也一天天的大了,这总被你动不动就家法伺候,传出去也不好听。”
大哥并没作声,很久才喃喃的应了句:“我小时候,爹就跟我讲,杨家的男人都是黄荆棒下教出来的。”
※※※
汉威在家里卧床养病的第二天,大哥就公事出了远门,他就愈发的肆无忌惮了。
胸中的怨气,加之伤口的疼痛,屋外连绵的暴雨倾盆,阴沉的天色和哗哗的雨声,闹得他不时心烦意乱的大发脾气。
但每天晚上看到文静怯懦的小亮凑到他床边一言不发的呆望着他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了无限安慰。
汉威猜想,小亮跟他父亲不亲近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从小就没在他父亲身边长大的缘故。
先是娴如嫂嫂在世的时候小亮就一直在母亲身边长大,等到娴如嫂嫂去世,玉凝姐进门,小亮就去泉州的外公外婆身边读书。
直到去年,大哥不象以往那样南征北战的忙碌,才把亮儿接到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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