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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急急追问:“为什么说不准?”
“哥先问你,你对‘太子殿下’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林霁风忽然笑眯眯地发问。
“我……”
黛玉一时语塞,不由又飘忽起了眼神儿,“他是个好人,对我很好。”
“你跟他合作的那首‘藏头诗’,虽然风格迥异,却又默契非凡。”
林霁风颇有点咬牙切齿,有人想拐他妹子,做哥哥哪里甘心啊,“虽然吧,他那身份真够呛……但哥也不能不承认,他跟你也算得上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黛玉的脸真是红了个通透,脖子都烧得慌,正想撂下话题逃走,却又听林霁风一声长叹:“两个人想要过一辈子,要不然,像你跟云涯,心意相通;要不然,像我跟你嫂子,抬着杠也能相互扛着过;要不然,像小叔和婶婶,他们那真叫相濡以沫。”
黛玉不由垂了眼眸,与云涯,不知是否是爱恋,但她不能否认,云涯恐怕是她此生独一无二的知己。
无论是三年前赶在危急关头送来的那句“莫恨皋石顽不化”
,还是在石窟月下的那句“辞弦清敲长乐钟”
,一字字,一句句,显出云涯不仅在帮她,且是真正懂她。
云涯真是一番深情,可自己却踟蹰不定,内心深处,对他那太子的身份,也总有着淡淡的介意。
这些纠结,前世绝不会想,所以前世的林黛玉蠢到死;今生,却无法再自以为是地说一句“质本洁来还洁去”
。
一瞬间,黛玉不觉有些心痛,赶紧将话题扯回去:“那……北静王跟宝姐姐,他们算是什么?”
林霁风长叹一声:“依我看,水溶跟你那宝姐姐的心思从来就不在一个调儿上。”
说实在,真觉得好笑,“按萧若繁的说法,你宝姐姐是‘无情雪’,水溶是‘玉壶冰’,听起来很配,可真把雪跟冰掺合在一起,还不得冻死。”
“宝姐姐,看起来和气,可一向是孤芳自赏的。”
黛玉凝了眸儿,莫名有些忧伤,“我只见过北静王一次,可是,他……看起来,比宝姐姐还要‘高处不胜寒’。”
“原来你都知道……”
林霁风也觉得奇怪,真想伸手掐掐妹妹的脸蛋儿,“哎,不介意哥哥问一句吧,你到底为什么对你那宝姐姐和云妹妹那么上心?对别人,可都没这样的。”
同样的问题,弄月也问过,可彼时还是一团混沌,此刻,却是清明——黛玉抬头,看着那万里无云的晴空,更添一抹寂寥:“大概是因为,同病相怜吧。”
住在同一个园子,经历同一段故事,因为同一个宝玉,落得同一个凄凉。
怎地,能不叫人黯然神伤。
怎么上辈子,就那么怨、那么愁,那么短浅,就只看到了那么一个自己……其实,哪个女孩子,没有资格叹一句命运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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