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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缘睡枕慵不徊,新竹无痕潇湘脩。
鸿桥掠影雁解语,诗鱼游游与幽幽。
犹记得当年几个半大的孩子玩玩闹闹结诗社,每个人像模像样地起了雅号,黛玉将前世的“潇湘妃子”
改为“潇湘子”
,而云涯则以“鸿桥客”
为名。
二人的名号皆化在诗中,清雅而值得玩味。
这却不算完,黛玉还有下一首:
清夜清月清洗霜,轻墨轻落轻掩卷。
卿怜卿敬卿有故,情嗟情契情缱缘。
当年,因为宫内查案,他们那小诗社的第二次集会被耽搁了,但是黛玉已经圈了“冰”
为题,而云涯也附了一首“冰夜冰松冰玉蟾,冰檀冰棂冰暮寒。
冰砚冰谭冰鹊影,冰骨冰魂冰香圜”
。
用的辞格如何相似,却又改得轻巧;黛玉于诗上总有一份傲气,别人的,定是不肯直接拿来用的;但“知己”
的,可以稍微化一化,也挺有意思。
“原来,你都记得。”
云涯不由觉得心中微动,原来,一直铭记于心的,不止他一个人。
黛玉却忽然掩着嘴笑,眼瞧着茶水越发地清淡无痕,赶紧指了指那句“卿怜卿敬卿有故”
。
“敬”
,让也。
黛玉拿眼儿瞥他:“我可没忘呢,四年前,第一次斗诗,以‘月’为题,你让了我。”
四年前的“月”
诗,以黛玉为诗魁,但那是因为云涯只得了三句,根本没有写完。
四年前,黛玉只是怀疑,可现在便是毫无疑问的确认:以云涯的才华与狡猾,那时的“没写完”
定是故意的,他有意藏着最后一句呢。
云涯无奈,承认:“我那时并不是为了让你。”
那时他还是身份尴尬的皇孙,还不知皇叔意图对他委以重任,再加上身边还有个书读得一塌糊涂的云诺,他少不得要藏些拙,这只是为了自保的小手段而已。
黛玉也能猜到原委,眼看着桌上那两首七绝悄然间消散无痕,觉得有些可惜,却又觉得轻快,不由又掩着唇儿发笑:“那么,哪天重新比过?”
“……等有机会。”
只不过,这次到底是让还是不让,有些头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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