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东北方向的后湖。”
“走后湖的话,大理寺、刑部、都察院都在那一块儿。
根本无法夜袭,还不如直接泗渡护城河呢。
十七八个人,足足提了七八种方略,俱是围绕着皇城来的。
“走金川门。”
裴慎望着舆图,闷声不吭的放了个大雷。
众将面面相觑,只觉荒谬。
这法子最初那会儿大家也提过,只是金川门在西,皇城在东,两者距离最远,几乎横穿整个南京城。
由金川门入皇城,最是不利。
况且金川门内就是军营,囤积了十万大军及粮草,等于强攻入金川门后,便要面对十万大军。
自寻死路。
只是裴慎久在沙场,战功卓越,并不是胡乱指挥的将领,他既提出来了,众人也不敢忽视。
细细思索了一会儿,赵岩开口道:算起来那十万大军一小半是国公爷和大人旧部,一大半是临时从南京周围卫所、当地招募的新兵,若论及战力,老卒不愿意和大人打,新兵战力又不够。”
只消能瓦解军心,极快便能打下南京。
“况且我等要速攻皇城,不外乎是畏惧十万大军来援,反将我们堵在皇城和内城之间。
若能够先拿下十万大军,磨都磨到皇城开门。”
这话听起来有理,但是——
“前提是能强攻入金川门,还得吃下十万大军!”
钱宁不满道。
“怎么?你怕了?”
林建嘲讽他。
钱宁怒目圆睁,斥骂道:“你这鸟厮,真是不当人子!”
大家正欲再劝,却见林建嗤笑一声,站起来大声道:“大人,俺林建自请领
军三千,强攻金川门!
众将见他来请令,便也纷纷站起来,唯恐落于人下。
裴慎抬手制止,视线扫过众将,人皆凛然。
他这才道:令副总兵赵岩统领东线战事,领东、北路参将董武、苏子学各三千人马。
“令游击将军林建领一干游奇兵为先锋,佯攻正阳门。”
“着西路参将汤行思领兵六干,占龙江造船所,乘夜渡河,于戍时三刻强攻金川门。”
众将轰然领命而去。
待到戍时初,裴慎头戴锁子盔,身披黄铜咒甲,腰束牛脂皮鞋带,手执长槊,横戈跃马,率军六千,直奔金川门而去。
汤行思性情沉稳,见状也不免忧虑道:“大人坐镇中军大帐即可,何至于亲临此地?”
裴慎解释道:“此番三万士卒,俱是精锐。
金川门一战,格外重要。
若能成功,那便是毕其功于一役。
汤行思琢磨了一番,不解道:“今日打不下来就明日打,左右除了南京那十万大军,外头都是咱们的人。”
裴慎摇摇头:“错过今日便再也不会有这般好的时机了。”
时机?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汤行思越发茫然,正欲再问,却见裴慎已打马疾驰向前。
漆黑的夜色里,六千人的队伍,借着月光的掩映,沉默地行进在路上。
及至十里之外,裴慎勒马道:汤将军,照军令行事。
汤行思点了点头,即刻率军一干,马裹蹄,人衔枚,直奔金川门外。
裴慎带着五千兵丁,充作援军和断后,目送对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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