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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咱们距离王庭还有五天的路程。”
左贤王元瑞纵马而过,对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穿着黑色盔甲的高壮男人说道。
“只是现在风雪太大了,我担心咱们就算是回去了王庭也保不住了。”
元瑞看着漫天的大雪,脸上却是腾腾地冒着热气,情绪显然非常焦急。
“告诉儿郎们,无论风雪多大也要在尽快赶回王庭!
烈焰王庭是咱们的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乃蛮族人占了去。”
元烈那特有的低沉的声音响起,岳绮云的心头一阵激荡!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人的面庞,果然看到了一双深邃的蓝眸,不是元烈还是谁呢?
看着这张她曾经最为厌恶的容颜,岳绮云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丝暖意。
风雪夜中,元烈已是满脸的风霜,连日来的担忧给他的眉心中间深深地刻上了一道川形纹路。
这人,应该是从函谷关赶回来救援王庭的吧?
她又想起了路上听到的传言:烈焰族大汗列兵于函谷关,却是围而不打,就是为了震慑大梁皇帝,不许对她这个烈焰大妃痛下杀手。
没想到,元烈前脚刚走,乃蛮族人就趁虚而入,算算日子,元烈应该是接到了岳绮云攻入汴京城后依然安全的消息,这才连夜赶回王庭的吧!
眼前,仿佛出现了润儿的那双肖似元烈的蓝色眸子,岳绮云的心又是一阵揪痛!
她的儿子,到底在哪里?莫非如之前的梦境所显示的那样,被乌兰带去了克伦荒漠中的绿洲,亦或是已经遭遇了不测?
剑兰和赵嬷嬷又去了哪里?
想着这些被她仓促间留在燕北草原的人们,岳绮云心中升起了活下去的坚定信念。
她得活着回去燕北,因为那里有她的儿子,还有更她患难以共的忠仆,还有,他......
黎明前,几千里之外的梁国国都汴京。
经过了一夜的战火,汴京城的大街小巷空无一人,只有不断涌进城里的大梁军队在街道上纵马疾驰。
朱雀大街上,李鸿儒的府邸充满了大梁所有的文臣武将,尉迟霄面沉似水地站在一间卧房门外,李大龙和周郎将有如两尊门神分别站在门柱的两边,面色不善地看着满院子的大梁重臣。
巴图趴在尉迟霄的脚边,不时地对着那些人呲呲牙齿,庞大的身躯在黎明的微光里如凶兽一般。
“在老臣看来,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应该尽快举行登基大典。”
李鸿儒抖着雪白的胡须,神情激动地说道:“臣等愿意为陛下正名,您才是先皇传位的,咱们大梁名正言顺的皇帝!”
说完,李鸿儒率先跪了下去,众大臣也跟在老人的身后跪了一地。
如今,不但大梁的皇帝死了,就连大梁的皇宫都因天谴而毁于一旦。
而汴京城的朱雀大街上,几乎所有贪官的府邸都因涉及到岳翼冤情而被龙虎卫血洗。
血染的朱雀大街,也就只有几家高官的府邸没有损失,心明眼亮的百姓一看就能知道,那些没有受到血洗的,都是官声很好的清官。
没有办法,李鸿儒只好将尉迟霄带到了自己的府邸,一门心思地想要拥立尉迟霄尽快登上皇位。
“请皇上尽快举行登基大典!”
几个跟李鸿儒差不多老的文臣跪请着,他们在宁宗皇帝当政之时多少都受到了一些不公平的待遇,所以对这位名正言顺的皇帝抱以厚望。
第三百五十九章尉迟霄的条件
>>“我的小妹,岳家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如今生死未卜,你们不问她是否安康,却在这里着急忙慌地拥立新皇,你们的良心都去哪里了?况且,大梁对岳家亏欠甚多,我做不到对她的生死置若罔闻!
在绮云没有清醒过来之前,一切都给我免谈!”
尉迟霄背负着双手,温润的眸子看向身后紧闭的房门,语气却如寒冰般猝冷。
“陛下,您可是我们大梁天家的血脉,怎能只顾着岳家人的得失,您应该以国事为重啊!”
李鸿儒抖着雪白的胡子,气鼓鼓地说道:“再说,那岳家女也太彪悍了些,先皇帝就算是有错,也轮不到她一个妇道人家擅自决定天家的生死!
她逆天而为,遭了天谴,这是她的命数,怎么让她耽误吾皇的天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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