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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这腿——”
“受了伤。”
“哦。”
赵潋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将头往下埋了进去。
这个关头,他既然都将眼睛的谎言戳破了,要是腿没事,他不至于继续骗她下去,反正眼下承认了,受一份罪,以后露馅,那就两份。
她不觉得君瑕是个算不清楚账的人。
赵潋岑寂良久,忽地一抬头,“那皇上——”
“他知道了。”
赵潋将嘴唇一碰,下唇咬出了浅浅一行压印,“所以,先生只想骗我一个人?为什么呢,觉得我会同情你,给你更多优待,还是因为这样,我就不会……”
就不会对你有好感?
既然他不瞎,赵潋就想从那双温润如水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来,但除却一股子端方严正,就没有旁的了,君瑕无比真挚地揭开了棋笥,“公主,我只想活命。”
那就是第一种。
赵潋匆匆忙忙地站起身,心思嘈杂得像乱弹的琵琶,“我、以后我得到的所有人参,都送给你。
上次,上次给你的,让杀墨煎给你吃了么?”
君瑕叹了一声,“嗯。”
她作势要逃,君瑕自她身后迟疑地问了一句,“公主,我确实有意在误导你,你不生气么?”
赵潋的背影杵在那儿,映着浮漾的竹光,那年轻姣好的女孩子,背影看着有几分萧瑟。
末了,她回头,挤出一朵宽慰的笑意来,“其实先生,你眼睛没事,我比任何人都高兴,真的。
很高兴。”
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扭头就轻快地走了,施展了轻功,不一会儿便踏上了浮桥,惊鸿般远去。
君瑕不太懂女孩子的心事,他这么恶劣,她发觉他骗了她,不是该惩罚他?赵潋那么高傲的性子,向来最讨厌旁人的欺骗了。
怎么了这是?
赵潋回了寝房,将人反锁在屋内,外头的侍女传唤了好几声,赵潋也不肯答话,柳黛来了,她也没出房门一步,将自己锁在里头,让柳黛将饭菜放在门口。
外头没声儿了,赵潋静静地蜷起了腿。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谢珺和赵清。
她贵为公主,很少有人敢骗她,又因为她自觉自己其实并不傻,能骗到她的人也不多。
赵清骗他,都是利用姐弟之情,一会儿装肚子疼,一会儿装手疼,和君瑕差不多。
相较之下谢珺的段位就高多了,赵潋小时候经常被他骗哭。
所以从以上看来,经历过谢珺那种大骗子的人,不该在意先生这点儿骗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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