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夏梓晗顶着一双国宝眼起床。
暖玉看到,吓了一跳,“县主,是不是生床生被褥睡不习惯?今晚奴婢还是为你重新铺被褥吧?”
夏梓晗矫情,睡不惯生床和生被褥,平时就是陪曾氏去寺庙祈福住个一两天,暖玉也会带上她的被褥去。
有熟悉气味的被褥,她晚上睡觉时才会好一些,不会睡不着。
可这两天她陪着曾氏睡,而曾氏睡的被褥都是新制的,暖玉担心夏梓晗睡不惯,要铺上她带来的被褥。
夏梓晗摇摇头,“不用换了。”
她不是因为生被褥生床而睡不着。
有曾氏陪着她睡,她会睡的很安心很踏实。
昨晚上,是因为她一整个晚上都在想前世发生在夏世明,宋柏清,二皇子周围的事情,才会辗转难眠。
又因曾氏在身边,不敢翻身,怕会扰了曾氏的安眠。
洗漱完,陪曾氏吃完早餐后,祖孙二人就去了大堂,给楚阁老磕头烧纸。
兴许是昨日在楚家发生的事情被人宣扬了出去,今日来祭拜楚阁老的夫人们,都没带女儿同来。
夏梓晗就跟在曾氏身边一起陪同夫人们。
午休时,暖玉告诉夏梓晗,“县主,听表舅老爷院子里的喜梅说,表舅老爷的病好像没见好,反而严重了,那红疹子都长到身上去了。”
哼哼,活该。
井里被她撒了偷偷研磨出来的螃蟹粉,而楚宅就那么一口井,炖药,熬汤,泡茶,哪一样不用井水?
宋柏清的过敏会好才怪。
连续三日,宋柏清的病不但没见好转,反而更严重了,人整日昏迷不醒,奄奄一息,他的贴身小厮就急眼了,以为是大夫开的药方不对,就禀告了曾氏,重新请了大夫。
换了药方后,吃了几天,还是不见好转,可又查不出原因来,这可急坏了曾氏和宋柏清身边的人。
因宋柏清对螃蟹过敏,楚宅就再也没买过螃蟹,没有了过敏原,这人的过敏病怎么就越来越严重?
时间飞梭,眨眼就到了楚阁老下葬的日子。
宋柏清病着,连床都起不来,扶灵柩的事情就全都交给了夏世明一个人。
这一日,楚宅来了很多人,个个面容哀泣,一身白衣丧服,白帽麻绳。
随着楚阁老的灵柩抬出楚宅大门,周围就响见了一阵嚎啕大哭,夏梓晗搀着曾氏,跟在楚阁老的灵柩旁,陪着曾氏一起哭灵,嗓子都哭哑了,到了晚上,喉咙火灼火燎的,疼痛的她连饭食都吞不下去,心疼的乳娘暖玉忙炖了银耳羹给她去火。
楚阁老的丧事办完后,楚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曾氏闭门不出,宋柏清病着,家里家外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了夏世明一个人。
半个月后,琐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曾氏就请了夏世明过来说话,“柏清的病已经好些了,这两日能下床走动了,你三个月的假期也快到了,我想过了,你和柏清就先启程回京,我和玉娘想在宜安为老爷服丧,等出服后再回京。”
出服,那就是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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