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能善了
阮莺捏着手机盯着泡面愣了会，拨通阮守业的电话。
响了半分钟才接起来，背景音很嘈杂，听见他喊：“杠开！”
阮莺蹙紧眉头：“爸，你又去赌？”
阮守业手气不错，心情好：“我在棋牌室，打得很小。”
阮莺不信：“你哪来钱打牌？”
“女婿给的。”
阮守业突然意识说漏嘴，“你公公说没时间来看我，贺霆来了，给个红包。”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你住院那天下午，”
阮守业说，“他来我这坐不到五分钟，接个电话走了。”
所以那晚他和她在酒店……付过钱。
阮莺心情沉到谷底：“您是不是把我在医院的话忘了？哪来五百万彩礼，您和阮勇胡说什么？”
“老子怎么叫胡说！”
阮守业嗓门比她还大，“难道我嫁女儿白送啊！
行！
阮勇的事你不帮，别怪老子不给你脸！”
四年前阮守业撒泼的劲，阮莺记忆犹新。
他趁贺家人不在，拽着她头发拖出老宅，狠扇几耳光打得口鼻出血，连夜送乡下。
阮莺不怕是假话。
挂断电话，她迟疑很久，打贺霆微信，占线。
这个时间多半是祝囡。
阮莺没有打扰的意思，发信息过去。
——你说给一套市里房子还算数吗？
她没等到回复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又看遍微信，还是没回。
阮莺太了解他的脾气，主动服软。
——我给白思道歉，去哪找她。
两小时后贺霆发来定位，约晚上六点。
阮莺直觉不太好，发消息。
——你来么？
贺霆没回。
-
阮莺想早点搞完试翻论文，伏案一天，五点出门，才在小超市买个面包垫吧垫吧。
约见地点是个高档餐厅，迎宾直接带她去三楼包间。
推开门，正在吃饭的一桌子人齐刷刷看向阮莺。
阮莺第一眼就看见贺霆把剥好的虾肉放到白思碗里，她立刻垂下眸，关上门说：“白小姐，我诚心诚意向你道歉。”
白思充耳不闻，缠着贺霆剥第二只虾。
贺霆异常好说话，连剥三个给她。
风向很明显，有人啧一声：“光嘴巴上道歉啊？没诚意。”
阮莺不理会，只盯着白思问：“白小姐觉得怎样有诚意？”
白思慢条斯理吃完，抬手指了指茶几上三个高脚杯，满满三杯酒，一杯啤的，一杯红的，一杯白的：“你喝完，我接受你的道歉。”
说着，她又看向贺霆，故意问：“霆哥，我不过分吧？”
阮莺以为他好歹为自己说两句，没想到贺霆嗯一声，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他说到做到，不管她了。
“我不会喝酒。”
阮莺心里发寒，知道今天不能善了，咬咬牙，“换个方式行么？”
白思轻笑：“什么方式？”
阮莺二话没说，走到茶几边，拿起一杯酒从自己头上倒下去，倒完第一杯，又拿起一杯。
“等等。”
白思叫住她，对旁边人说，“拿手机拍下来发群里，让大家都乐呵乐呵。”
旁边人说：“正拍着呢，继续。”
阮莺连倒两杯，冰凉的酒液顺着脸颊滴进脖子里，衣领胸口全湿透了，她放下酒杯，站得笔直，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狼狈，问：“白小姐，我能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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