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大概渐渐红了,我能感觉到泪水的滚烫,那是我已经失去多年的东西。
他只是摇了摇头,黯然神伤。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能感同身受。
所以,我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浑身一抖,心神俱震。
是我,在妄自菲薄什么。
他没有倚仗,走到这一步完全是这一身凛然的本事,而这其中艰辛,失却满身伤痕,就只剩经年痛楚的再演。
他的从容不迫,绝不是逞能或者恣肆,而是刻在骨子里招式的身体记忆,是多年来谨慎又虔诚的惯性。
是了,所以他滴水不漏,却又固步自封。
秋风乍起,此去都城三万里。
我们站在这里,苏家的地方,命运多舛,所谋相同。
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有资格去评判他人的选择,却总有人执掌他人生杀大权,让悲剧尘埃落定。
但我们觉醒着,明白这终究不是我们的归途,我们处在江湖之远,却倔强地向着朝堂踽踽独行。
而在这段漫漫长路上,与一个与自己人生中悲欢有些许相通之处的人,已是人生幸事,我们这样的浮萍,还奢求什么呢?
也许,这扶持只是一时的,也许,我们会泯灭在这不归路,也许,我们终成棋子。
但无论如何,我们不做弃子。
我也预想过最坏的结果,可能我们见于朝堂之日,便是对家之时,但那又如何呢?
党争也好,圣眷也罢,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共同体之中,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所以,我们当心无旁骛,我们当先发制人。
涣散的眼前赫然有一只手在晃悠,我猛地从绵长的放空中回神。
宋睿辰关切地低头端详我悲喜不辨的面容,温声道。
“怎么了?”
我望着他,感受到炽热的情绪无可救药地涓涓而淌。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没有错。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诚然,后来者居上仍是王侯将相,但是否做不欺臣下,不瞒天下人的,在于他们自己。
所以,他们死有余辜。”
我不遗余力地直视自己的野心,周身的血液再一次滚烫,几是烧将起来。
宋睿辰会心一笑.
“没有狼子野心者,迟早出局。”
我深吸一口气,再开口已是不温不火的语气。
“那么,以宋兄之见,我,何以名不虚传?”
他似是被我大起大落的情绪所染,忍俊不禁道。
“苏钟离,注定问鼎中原,不离钟鸣鼎食之家,这是我的理解。”
我讶异地偏头看他,他含笑点头,我们雾里看花,却看的分明。
“所以,我的名字,不止一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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