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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羡不知道太后是怎么死的,有人说她绝望自裁,有人说是当今圣上一剑刺死,总之她是死了,她这样拿别人的幸福和自由给自己权力铺路的人死就死了吧,唐云羡没有过多的怜悯施舍。
老妇人的咳嗽声渐渐低了,哭声还萦绕不去,恐惧是这一夜禁军大牢里人人怀揣的不安。
但唐云羡并不害怕,她好像早就在为这样一天做准备,如今真的来了,倒有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跃跃欲试。
以至于当小憩一觉后被带出牢房时,她甚至趁守卫不注意,悄悄伸展了一下肩颈的筋骨。
她被带走时,哭泣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双双不安的瞳仁落在她行进的身上,唐云羡用余光看去,这里面没有熟悉的面孔。
但自己隔壁那个囚室里却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空无一人。
唐云羡被带到烛火通明的长廊,越往前走,哭声就越小,眼看就要走到尽头的房间,紧闭的门隔开视线,但里面正在发生着一场争吵,唐云羡耳朵灵,入门前就听见两个人的对话,一个火急火燎,另一个不动如山,稳健的那个自然是秦问,可显然着急了的官威更大,
“那你对过画像了?”
“已经对过。”
“她是画像上的玉烛寺余孽吗?”
“和画像不符,但也十分可疑。”
“可疑?可疑能当证据吗?你怀疑枯荣观私藏玉烛寺余孽,居然使计支走长公主,实在猖狂可恶,虽然圣上许我们不忌皇亲国戚捉拿玉烛寺余孽,但那可是枯荣观,是公主的弟子!
若是捉对了能将功补过,眼下人也对不上,公主又来我这里质问要人,你还想审?得罪了长公主就是得罪皇上,你我就算是当年的功臣以后都吃不了兜着走!
给我放人!”
“是,末将遵命。”
他们说完,唐云羡才被带了进去,房间里已然只剩下秦问一人,这里没有座位,他站在当中,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你可以回枯荣观了,长公主派来接你的车就在外面。”
他语气平淡,脸上也没有丝毫不悦,唐云羡想知道他是如何得知清衡藏在枯荣观,又哪里来的画像,可却也不能多问暴露身份。
玉烛寺除了自己知道的几人外难道还有其他人活着?
她忽然想到一个名字,寒意从头至踵倾泻而下。
唐云羡默默转身,不再去看秦问,她心中的惊异正在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被冰冷浸过的漠然,她只穿着单薄的寝衣,此刻才觉察了寒意,这间屋子里不知道有多少被就地正法的魂魄,可地上干干净净,半点血迹也没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七年前你在哪里?”
身后的人突然发问,唐云羡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在帝京。”
“为什么会去枯荣观?”
“我的家着了火,什么都没剩下,亲人都死了,是长公主仁慈才收留我。”
身后的人沉默了。
唐云羡径直走了出去。
禁军卫所在城北,这里到处都是官衙,城南的穷人讲笑话,说是一次受惊的马踩死了七个人,官职最低的人是五品。
唐云羡走出森严的正门,公主简素却雅致的车驾就在眼前。
“哎!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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